朱瑿简直火冒三丈,原本因为四皇子不亲近她,她就已经觉得够委屈的了,可没料到云浮城中竟然会有这样无稽的流言,这不是将她往火坑里推么?
到底是在谁害她?
想到这里,脑子里立即冒出的是婵衣那张清艳的脸,她眸子一沉,若说有谁最讨厌她,最不希望她这个四皇子妃好,那必然就是婵衣了。
同样是皇子妃,婵衣进门的时间就比自己要早一年,而且三皇子的婚礼还是那样的隆重,跟自己这种过家家胡闹般仓促的婚礼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偏偏自个儿在婚礼上却尽失仪态,还被婵衣看得一清二楚,朱瑿心里狠狠一纠,到底是心气不平。
转头看着陪她一同回门的四皇子,朱瑿那双细长的丹凤眼,便有了几分委屈之色。
四皇子淡淡的看过来:“怎么了?”
朱瑿偏头,拿帕子掩着嘴,似是在遮掩自个儿的难受,却还嘴硬:“没,没有什么,只是觉得这传言有些无稽,怕会伤了殿下的颜面,我虽不美,但也没有到形同恶鬼的程度,也不知到底是谁散播的这些流言,当真可恶至极!”
她说着,就忍不住咬唇,将心底不满全发泄了出来。
四皇子看见她的神色,眼中快速划过一抹暗光,随后笑着宽慰她:“不过是一些流言罢了,不去理会它自然就散了,好了,别哭丧着脸,今儿是你回门儿的日子,总该笑一笑让父母亲高兴的。”
四皇子虽然不耐烦哄女人,但这个女人到底是太后娘娘母家的女子,往后太后娘娘的扶持也是十分重要的,既然老三已经得罪了太后,那他就要将这个漏子捡起来。
朱瑿似是被他的话安抚了,恭顺的点了点头,跟在四皇子身侧,进了朱家。
而让朱瑿想不到的是,她貌似恶鬼的流言虽然说确实是过了今日再无人提起了,但另外一条流言却来势汹汹,将她吓得立即就去找了四皇子解释。
“妾身的祖母绝没有将妾身嫁给三皇子的念头,那个百花宴不过是去凑个份子罢了,这门婚事是皇上赐的,殿下难道还要怀疑皇上么?”她泪眼汪汪的看着四皇子,指天抢地的表决心:“更何况,我哥哥被三皇子妃害得多惨,殿下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怎么会跟三皇子有任何的关联?再者说殿下如今被三王爷害到这步,落得个如此境地,我们家更是不可能对三皇子有任何的指望,殿下您想想,你我刚成婚,便有了这样的传言,可想这散播流言的人的心肠有多歹毒。”
朱瑿絮絮叨叨,不过就是想要澄清云浮城之中那些流传着的,关于朱家先前看好了三皇子,却被三皇子拒绝,反而被赐婚给四皇子的事情么?天家即便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也绝不能说出来,否则脸面上撕破了皮,也未免有些难看。
而另外一则流言则是关于三皇子暗中迫害太子,却连累到四皇子头上的事情,所以朱瑿才会有后头的那句,殿下也是被三王爷连累了的话。
四皇子淡淡一笑,没有做声。
他当然知道这些流言的真实性,前一条即便是朱家否认,也是真实存在的,而后一条,既然老三已经出了云浮,他怎么能不给老三添些堵呢?
……
婵衣跟楚少渊此时已经走出云浮城,进入云州地界。
跟着送行的人在进入云州地界的时候,都打马往回走了,只有萧清舍不得婵衣,硬是跟婵衣挤着睡了一夜之后,大力的抱了抱婵衣,嘱咐她一定要时常写信回来,不然她可要想念婵衣。
然后才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去川贵需要注意的事项,原本她是想护送婵衣跟楚少渊去川贵的,可她的婚期就在眼前了,这次也是求了阿爹许久才获得同意,让她出门来送婵衣,而且听婵衣说她跟楚少渊要在路上游历一番,这样一拖两拖也不知要多久才会到川贵,所以萧清只好闷闷不乐的放开婵衣。
楚少渊在一旁看的吃味极了,萧清向来就喜欢在他们中间横插一脚,如今这般搂着婵衣不舍她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一辈子都回不来了,这叫他心中越发看萧清不顺眼,恨不得立即撵走她才好。
婵衣与楚少渊相处甚久,只要抬眸看他一眼,就知道他的情绪,瞧见他又是一副拈酸吃醋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忍俊不禁,她连忙忍住笑意,点头应和着萧清,安抚过萧清与她告别之后,才又启程。
车厢内,楚少渊还冷着一张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那双琥珀般漂亮的眸子显得也有些暗沉。
婵衣去握他的手,“这是怎么了?又不开心?”
楚少渊小心眼的看她一眼:“原本还以为出了云浮,就能跟你说会儿话了,哪里知道萧清竟然一直跟着咱们,一点儿也不省心,我这几句话一直憋到现在,你说我怎么开心?”
他的这几句话的语气更像是一个孩子被人抢去了心爱的小玩意儿,转头跟大人告状一般的委屈模样,叫婵衣忍不住便笑了起来。
“怎么忽然就像个孩子了?清姐姐也是担心我们才会这般,你总爱吃这些飞醋!”
“哼,”楚少渊轻哼一声,老大的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