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破空而出,刺向常逸风。
常逸风不得不闪身躲开。
而就在常逸风闪身躲开之际,黄义正早退了好几步,避到了偏厅去,护卫们一拥而上,将常逸风围困在内,拳脚生风的向他招呼过来。
……
楚少渊在榻边坐着,拿着本书给婵衣念。
半下午的阳光十分的和暖,庄子上很安静,没有了平日里的人声吵杂,加之楚少渊好听的声音近在耳畔,让婵衣觉得十分的安全,她思绪渐沉,脑子也越来越迷糊,最终抵挡不住困意,蜷缩在榻上睡着了。
楚少渊目光柔和的将一小块柔软的毯子盖到她的身上,想起她今天摘菜时那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笑意便忍不住浮现在脸颊上,他轻轻俯身下去吻了吻她的面颊。
只不过没想到他一念书她就困了,真是不知小时候是谁在学堂那样认真的看书的,可惜他回来之后只在学堂见过她几次,她便不去了。
他低头看了眼手上拿着的书,是一本《天工开物》,不由得一愣,又笑了。
也难怪她会睡得这样快,便是他也不喜欢读这样的书,更何况是她这样懒散的人。
下回找些杂书来吧,省的她平日里一个人在家中无趣。
楚少渊想着,头一低,又捧起书来看,总归是管着工部的,不能什么事情都一概不知。
张德福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冲楚少渊打了个手势。
楚少渊皱眉,什么事情这样紧急?昨日不是已经处理过了工部跟鸣燕楼的事情了么?
他看了眼还在昏睡的婵衣,轻巧的将手中的书放在桌案上,又给她掖了掖毯子,这才脚步轻悄的走出去。
在庄子的外厅之中,正站着一个粗布短打的中年男子,面容很斯文白净,跟这一身的短打一点儿也不搭调。
中年男子看见楚少渊走进来,连忙上前一步行了个大礼,这个礼很特别,看得出这男子是有功名在身的,所以他行的礼是仕子才会行的。
楚少渊抬了抬手:“你说你是顺天府尹黄义正的幕僚?”
刚才张德福轻声对他说,顺天府尹黄义正派人过来了,就在外厅等着,他心中大为奇怪,想到玉秋风之事,虽然觉得黄义正便是知道了玉秋风是鸣燕楼的人,但也不会知道鸣燕楼背后会站着他这个王爷,否则以黄义正在朝堂上的动静来看,绝不会是这样的安静。
那个幕僚点头,语气是毕恭毕敬:“我们大人有事要我与王爷相商,还请王爷屏退左右。”
楚少渊挑了挑眉,看了眼张德福,张德福给外厅中守着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便都轻轻退出去。
“你可以说了。”
楚少渊端坐在黄梨木椅旁,端起桌上的茶水轻呷一口。
幕僚噗通一声跪倒在楚少渊脚下,双手从袖带之中拿出一封信笺,恭敬的举过头顶,呈给楚少渊。
“王爷,我们家大人叫我将这个给您过目。”
楚少渊皱起眉,到底是什么事,能叫一个有功名的人这样跪倒在他的身前,他忍不住拿起信笺,一目十行的看了过去。
只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看完之后,他一巴掌将信笺拍在桌上,目光冷厉的看着幕僚:“黄义正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竟然找上本王?怎么,当本王会理他的死活不成?”
那个幕僚早听闻过楚少渊冷性至极,虽然对公翁的话不敢有所违抗,但从心里却是知道,让楚少渊这样的人出手相帮,简直是痴人说梦,如今可不正是这般么!
可他终究是做幕僚的人,即便是再难,他也要开口将事情办好,他咬牙道:“我们家大人知道王爷向来是个忠君爱民之人,不会放任旁人危害朝廷,是以特让在下将信笺拿给王爷,并且让在下对王爷说一句话。”
楚少渊对他恭维的话不感兴趣,只是目光冷淡的看着他。
幕僚咬咬牙,低声道:“当年宸贵妃之死另有内情,他叫在下转告王爷,虽工部如今在王爷掌辖之下,但有的事还是少沾惹,毕竟有些东西过犹不及。”
楚少渊的眼睛瞬的睁大,看向幕僚的眼底透着一股子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