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瑿见朱璧这般维护婵衣,心中早已是怒不可揭,忍不住便开口道:“二哥,你糊涂了么?这样的大事你也敢一个人担下来,你就不怕祖父责怪么?”
朱璧听见祖父二字,心中一惊,但想到祖父对自己向来没有好颜色,便也罢了。
后又见朱瑿瞪着眼睛看向他,一脸担忧跟气恼,也只道朱瑿是不愿他担着这样一个不好听的名声,淡淡一笑,安抚她:“妹妹稍安勿躁,这件事既然是为兄的过错,那为兄自然不会冤到别人头上去,只是叫妹妹跟广宁王妃见笑了,”说着行了一礼,温声道,“前院还忙,我便不在此久留了。”
朱璧走的很干脆。
可朱瑿依旧愤怒的不得了,在看向婵衣的时候,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愤意。
婵衣也不在意朱瑿到底喜不喜欢她,笑着道:“既然事情都说清了,那我也不叨扰了。”
说罢话,转身款款离去。
只是心中到底还是懊悔起来,即便这是一场闹剧,可她还是没有提早察觉被牵连进来了,看来还是舒心的日子过的太久的关系,往后是不能再这般放任自己了。
广宁王妃叹了一口气,“安亲王妃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做事不晓得区分轻重。”
这样的话,若是放在平常,朱瑿自是不会搭话的,可眼下婵衣这件事惹得她十分愤怒,当下便道:“婵衣表姐如此得安亲王爷的心,自从出嫁之后,便越发的不比从前规矩,尤其是这一回的事情,实在有些太过了,谁人不知我两位哥哥是翩翩君子,向来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可纵然再君子也终究是敌不过……还是受了婵衣表姐的牵连。”
这几番停顿,不但是将罪名强行推得一干二净,甚至还有几分朱璧会这么做完全是被安亲王妃胁迫的意思在里头。
广宁王妃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且以她作为安亲王妃十四婶的身份,也实在不好说什么。
朱瑿察觉到方才那几句话的不妥当,连忙收敛了自个儿的怒容,状似无意般的道:“瞧我,请王妃过来是叫王妃来看看我画的新头面儿的样子,反倒是让您瞧见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我的不是。”
广宁王妃笑着道:“无妨,总是会有些叫人意外的事情。”
真是个和善的长辈。
朱瑿心中叹息,脸上含着笑意,将广宁王妃让进了厢房中。
……
婵衣回去的路上,将事情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
她从朱瑿跟广宁王妃之后的表现看,广宁王妃应当是不知道这件事的,而朱瑿的话,就很可疑了。
一般人在遇见那样的事情时,自然是要询问个清楚的,但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之后,能遮掩便遮掩下去了,毕竟是在自家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即便是传出去了,也总是要跟自家划分不开的。
可朱瑿却一口咬定是她的过错,广宁王妃在一旁竟也是在替朱瑿帮腔,这事情就让人有些玩味了。
她原先一直以为广宁王妃是跟广宁王一样亲近楚少渊的,可在朱家却明明白白的训斥了她,且还是不顾当场还有朱璧跟朱瑿二人在,硬是不给她留情面的训斥了她。
这叫她觉得有些奇怪。
所谓夫妻一体,前一世的广宁王就是亲近楚少渊的,而且广宁王也向来是被皇帝所喜爱的一个弟弟,手中握着的权利只多不少,兵部也好户部也好,一开始都是由着广宁王总理的,后来因为广宁王的身体积劳成疾,加之广宁王妃小产之后一直精神不济,便将身上的重务分了一部分给楚少渊,另一部分给了四皇子,他则在家休养身体,等到广宁王妃再一次有孕生子之后,广宁王才再一次回到朝中来。
只是广宁王到底是没有活过四十岁的,最后广宁王妃也跟着一同去了,只留下一个两三岁的世子嗷嗷待哺。
可为什么这一次,广宁王妃没有向着她呢?难道真的怀疑她跟朱璧有私情?
但她早已经嫁给了楚少渊,而且她与朱家交恶的事情,她就不信广宁王妃真的不知道。
等到回到家中,婵衣换了一身衣裳,懒洋洋的趴伏在窗户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伸进窗户的那支蔷薇,脑子里想的却还是这件事。
楚少渊从衙门里回来,带着几分倦意走进来,瞧见她这样一副懒断骨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走过去靠着她坐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婵衣被他注视的有些受不了,偏过头来挑眉看他:“王爷竟然这样早就回来了,今天不忙么?”
细细柔柔的呼吸吐在耳旁,楚少渊索性拦腰搂住她,轻蹭她的额头:“嘘,我是偷偷跑回来的,可别说出去。”
婵衣最是听不得他用一本正经的语气来逗她说话,张嘴便咬了他的脸颊一口。
“越大越会说谎了,你一个堂堂王爷,还需要偷偷的回来么?”
脸上的痒意被勾得窜到心里,再被她这么咬了一口,疼痛过后那心底的痒意便再压不住,蔓延到全身,叫楚少渊忍不住低下头去动情的吻住她的唇。
修长的手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