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镇国公措手不及的是,隔天便有人上了折子弹劾他,弹劾的内容便是他纵容其夫人残害朝廷命官家眷。
上这个折子的也不是旁人,正是赵宣。
赵宣此人乃是右都御使,向来跟梁行庸,跟卫家亲近,此时卫家一倒,他自知大势已去,便急慌慌的想投靠在安亲王的名下,求见了安亲王数次都没见着人,如今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自然是要表决心的,是以他一查到此事,便上了弹劾的奏折。
先前陆妍贞的案子就被皇上十分看重,如今有人将案子摆到了明面儿上,皇帝自然不可能轻易揭过去,便派了三司的人重新审理此案。
而重审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那个被四皇子放在别院的一家人如今还在别院放着,而先前楚少渊遇见的那个茶博士刘波也恰好派上用场。
云浮城中闹闹哄哄的审理起此案,不但是翻了供,更是将四皇子也拖了进来。
婵衣听楚少渊说起的时候,正眯着眼睛吃从岭南送来的木瓜,甜甜的木瓜吃在嘴里让人忍不住嘴角上扬。
“…那家人开始说是自己家的地被辅国公府占了,自己家的小子为了报复辅国公府,才劫持了陆家小姐,后来又说是被人陷害,说自家小子根本就没有对陆家小姐如何,而是陆家小姐太过害怕,才用金簪刺喉自绝的,到最后上了刑罚,那两个歹人才改了口供,说强占自家田地的不是辅国公府,而是镇国公府,也是镇国公夫人秘密吩咐他们做下的此事。”
楚少渊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她吃木瓜,一边跟她说着朝中的这些事。
婵衣吃的有些腻了,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清新的龙井顺着嗓子滑下,显得茶更香了。
她抬头看了眼楚少渊,见他一眼不错的看着自己吃果子,目光亮晶晶的,忍不住用银钎子插了一片木瓜塞进他嘴里,歪头问道:“那先前你从茶馆当中接来的人,又有什么用处?”
这话问的是先前楚少渊遇见的那个茶博士。
楚少渊嚼着木瓜,嘴里甜滋滋的,笑容便止不住:“说到他,还真是有些用处,原本那家人是一口咬定辅国公府的,后来见着这个刘波,才改了口,你道为何?”
婵衣连忙摇头,既然是镇国公夫人私下做的勾当,定然是有理有据,不会轻易翻供的。
楚少渊道:“那个刘波一直是被我放在鹿鸣轩里头的,他一直暗地里跟家中下人打听朝中局势,而那些家人我没有约束,便被刘波打听到了一些朝中的事情,而他出入府中我也向来不管的,所以他知道想要救那家人性命,便要让他们说实话,否则单单是我也不会饶过他们。”
婵衣这才明白了楚少渊的用意,笑着道:“这招高明,让他们自个儿窝里反去吧,总之是还了辅国公府一个清白,”她将茶盏往他跟前推了推,“说了这么多话也不晓得喝些茶。”
楚少渊也不客气,掀开茶盏便大口饮尽。
婵衣想到什么,又问:“那如何跟四皇子又有了关系?”
楚少渊笑得神秘:“若是他一开始没有插手此事,倒是跟他也扯不上什么关系,可偏偏他插手这件事了,而且还囚禁了这一家人,甚至还派了护卫,吓唬这家人,所以一开始这家人便死死的咬着辅国公府,一点儿都没提到镇国公府。”
婵衣吃惊:“四皇子他这是想干什么?难道还真以为这家人能够栽赃给辅国公府么?”
楚少渊摇头:“他不过是想着学那渔翁,等着蟹蚌相争他得利罢了,如今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偷鸡不成却反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