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道他待晚晚的心思,若他能将这样的眼神儿分我一分,不,哪怕是半分,我都能为了他跟父亲母亲争一个长短,可现在,我只能认了。”
谢霏云听着堂妹的这番话,心里又酸又苦,情爱这种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能够这么想开了是最好,总好过一辈子巴望着这么些不可能实现的东西苦了自己一辈子。
她笑着将这个话岔开,顺着她方才的话接口道:“璧表哥送你的?听说是璧表哥对你有意,然后表舅母才会上门来提亲,倒是不知你们何时这样亲近了。”
谢霜云抿嘴笑了,将眸子里的暗沉隐藏起来,笑着道:“璧表哥是个有心的,原本我还当他先前跟晚晚那般,是个不开明的,却不知他也有这样的才情,往后若是嫁给他,倒也是个极好的归宿。”
说着口不对心的话,谢霜云心中的苦涩几乎要咽不下去,可在看到谢霏云眼底的那抹担忧时,只能将脸上的笑容再盛几分。
谢霏云心中的担忧被她的这几句话打散,笑着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你瞧我,以前我总觉得辰表哥那般跳脱的人,定然是个粗心大意的人,谁知道他的心思比我还要细,前几日我小日子,原本是安排了通房的,可他转头就将通房打发到了庄子上,抱了一床棉被来,说不放心我。”
谢霏云一脸的幸福之色,让谢霜云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许久才缓和下来,应和了一句:“霏云姐姐真是好福气。”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谢霏云见天色不早了,与她告了辞便回了夏家。
送走了谢霏云,谢霜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慨,将那只花笺撕了个粉碎。
“莫道我不知道么!一个两个的都在看我的笑话,都说朱家表哥一表人才器宇不凡,偏偏连一句好听话都说不出,便是写这么一句两句诗文,也是酸得让人牙都要掉了,连一张琴都舍不得泼出脸面去帮着讨来,自傲的跟只公鸡似得,你们都不要的人却偏推给我,以为我不知道!”
一旁伺候的丫鬟被谢霜云突如其来的发飙吓得手脚发颤,她硬着头皮上前劝道:“小姐莫要气了,朱表少爷他毕竟是个文人公子,向来清高自傲,这般的低声下气去求人做琴自然是不愿的,他之后不是送来一张凤尾琴么?听人说那张琴也是极好的,小姐……”
“闭嘴!你知道什么!”
谢霜云怒瞪丫鬟一眼,那张普通的凤尾琴哪里比得上翰林院王院士亲手制的七弦古琴要好?
谁都知道王院士的制琴大师,他手中制的琴,便是收藏也是极好的,朱璧就在翰林院当差,还是新科的榜眼,如何就不能去求一张琴给她了!说什么王院士年迈,已经许久不制琴了,根本就是在敷衍她!
晚照不要的人,却推给她,当她是什么?
谢霜云越想越生气,趴伏在桌上嘤嘤哭泣起来。
这般的发了一通脾气之后,隔天再见到来家中做客的朱璧,谢霜云的脸色就没有好过,一张俏脸布满了阴云。
偏朱璧不自觉,还上前来硬是讨她不喜欢。
谢霜云冷冷的瞥了一眼朱璧,只觉得当初对他说的那些劝慰他的话,简直是对错了人,冷着一张脸便摔袖而去。
朱璧也是个心气儿高的,一番两番下来,脾气也被磨起来了,他气愤的对着谢霜云的背影便喊道:“既然我这般让你不喜,这亲事不结也罢!”
说着话,他也转身走了,留下谢府的家人面面相觑,连忙跑去禀告三夫人。
三夫人周氏听到之后,气的心绞痛,问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便请了朱大太太过来说道此事,朱大太太连连致歉,为了自己的这个次子头痛不已,直到将周氏的火气平息下来,才回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