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木棉花开了,左右还有些时间才到宴席,不如我们去逛逛吧。”
定国公夫人知道她这是有话与自己说,恰好她也有话要说,款款起身淡淡一笑道:“那便请吧。”
她们二人远远的离开花厅,到了院子里的一处凉亭,刚刚坐下,朱大太太就迫不及待的说道:“我实在舍不得琳姐儿这样好的孩子,我们老太太的意思是,虽说跟璗哥儿婚事成不了了,但还有璧哥儿。”
定国公夫人诧异的睁大了眼睛,朱大太太竟然是存了将琳姐儿说给朱二公子的念头,这怎么行!旁人不知道的还当是自家女儿赖上朱家了,竟然跟朱大公子退了亲转头就跟朱二公子定了亲,往后旁人说起来,只会说是凤仪公主抢了琳姐儿的夫婿,琳姐儿无奈之下才与朱二公子结了亲。
定国公夫人一想到若是同意了女儿即将受到的闲话,心中大痛,脸色更阴,沉声道:“朱大太太好意我心领了,但这种事儿还是罢了吧,我舍不得女儿嫁过去就有一个宗室公主妯娌压在头上。”
朱大太太连忙道:“话不能这么说,虽说凤仪公主身份高,但总归是我们朱家的儿媳妇,她再如何也得敬重我这个婆母,琳姐儿是个好孩子,我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
定国公夫人凝了朱大太太一眼,话虽如此,但明面儿上公主的面子能踩到脚底下么?若是凤仪公主暗中使坏,琳姐儿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她连连摇头:“还是算了,琳姐儿身子单薄,经不起这样的风雨,宴席要开了,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她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冲朱大太太点了点头,“总不好让一屋子人等我们。”
说完,定国公夫人便带着一干丫鬟婆子走进花厅。
朱大太太却僵在那里,明明把话都说开了,怎么她还不答应?这样拿捏着,难道真以为璧哥儿非王琳不娶了不成?
这样想着,她心里也窝了一口气,冷冷的哼了一声,现在不答应,等往后王琳嫁不出去,看她要怎么哭!
……
婵衣见定国公夫人沉着脸进了花厅,看到人了才勉强露出个笑容来,随后进来的朱大太太脸色也不好看,她生了一张方脸,不说话不笑的时候看着就有几分冷硬,所以平素都是笑容满面的,而现在一脸不悦,将她脸上的冷硬更突显了几分凌厉。
婵衣心中了然,想来这二人一定是因为亲事的事情谈崩了,才会都板着一张脸。
她作为主人家自然不能放任客人一脸的不高兴,笑着问道:“表舅母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差,是身子不适?还是府里下人服侍的不尽心?”
朱大太太摇了摇手,“我没事,婵姐儿不用担心。”这句话脱口而出之际,她猛地反应过来,婵衣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待字闺中的夏家小姐,而是正正经经的成了安亲王妃,掌管着安亲王府的中馈。
她脸上立即就带上了歉意,笑着道:“你瞧我又糊涂了,老觉得你还是那个娇娇软软的小人儿,抱起来分量轻的让人心疼,你小的时候身子弱,夏夫人还怕你长不大,哪里知道你这孩子会有这么大的福气,如今该叫王妃了。”
婵衣心中一冷,朱家人向来是会打这些嘴仗的,把她先天不好的事情拿出来在宴会上头说,全云浮的人都知道了,再往后若是她一直无所出,只怕王妃的位置都保不住,嘴里说这么大的福气,只怕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此时,一旁的定国公夫人却惊讶道:“王妃从小身子不好?这可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王妃今年才十三岁就长得跟我家琳姐儿差不多高了,夏夫人将王妃养的真好。”
要知道王琳今年可十五了,而且即便是先天不好,现在养的壮实了便是,定国公夫人这是在帮她说话。
她不动声色的淡淡一笑,道:“母亲向来偏疼我,打小有个头疼脑热都紧张的不行,实际上小孩子不经过摔打怎么能长大呢?”
沈夫人也附和道:“这是句实话,就拿我家言哥儿来说吧,他生下来那会儿还不到五斤,看着跟小猴儿一样,连哭声都十分细弱,就连老夫人都担心他往后只怕长不好,可现在谁能想到他会长得比他父亲还要高还要结实。”
沈夫人是沈伯言的母亲,沈伯言在五城兵马司当差,花厅里的夫人基本上都见过,沈伯言长得高大威武,武艺也曾被皇上夸赞过,哪能看出来小时候那么弱小?
花厅中的众人也都不由得附和起来,还时不时的问一句朱大太太道,“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朱大太太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却不能表露半分,脸上僵硬的笑着。
婵衣微微一笑,权势这种东西果然好用,世人皆爱捧高踩低,她还没有表态,就有人帮她收拾朱大太太了。
宴席开了之后,朱大太太跟谢家的两个舅母在一个桌子上,而定国公夫人却是跟勋贵的家眷坐另外一个桌子。
朱大太太如同嚼蜡般的吃着菜肴,耳边四处都是赞叹婵衣这个安亲王妃的声音,不由得心中更加恼火起来,她不过是说了句身子弱,就被几个勋贵抓住不放,一直帮婵衣说话,生像是她如何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