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人似得。
“谢大人,你等等我!”来人策马疾奔至男子身旁,气喘吁吁的道,“大人的骑术高超,下官实在是望尘莫及……”
男子哈哈大笑:“宋行之,你一介书生能够有这样的骑术已经不错了。”
那个叫宋行之的青年依旧喘着粗气,心中腹诽:自己怎么能比的上他这个天天操练的人,明明是个文官,却偏偏要练这些外家功夫,练得粗壮结实,便是军营当中的教头都赶不及他魁梧,也不知自己是到了什么霉运,摊上这么个上峰,还偏被他看上与跟他一道来云浮。
将心里的那些埋怨压下去,他粗喘口气,才道:“过了云州就要进云浮了,我们还是慢些赶路吧,当心后头的贡车跟不上,反而是不好。”
男子正要说话,就见刚才的少年人从车厢里钻出来,喊了一句:“唉!你们别走!”
男子停下来奇怪的看了少年人一眼,“不知这位小哥儿还有何事?”
“你们把我们送到云浮城去,我们家老太太会重重谢你们!”
少年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让宋行之一愣,忍不住横眉冷对的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猴子?敢这样吩咐我们,你可知道我们大人是谁?”
男子也有些失笑,这少年人一看就是没出过门儿的,能够这样天真也是不容易,他将视线转到车厢中,忽然看到车厢一旁堆放的书籍,眼神猛地一缩。
“好了,行之,既然这位小哥儿遇见难事儿了,咱们帮一帮也没什么。”
朱家派出去打问的下人胆战心惊的来回话,恭恭敬敬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下,就怕呼吸声重了惊扰到朱老太太。
朱老太太此时满脸的诧异,“噌”的一下从美人榻上坐起来,瞪着眼睛看向回话的下人,声音又急又快:“什么叫不见了?老太爷怎么会不见了?”
下人战战兢兢的回道:“咱们府里的家人去打问,只知道经过云州山路的时候因才下过雨,山路泥泞难走不当心翻了车,老太爷这次又走的太急,就带了一个马夫两个书童,其中一个书童当场就被马车踩死了,车夫跟另外一个书童和老太爷却不知所踪,小的遣人去瞧过,车厢里头老太爷带的几本书还在,可人却不知所踪,家人一直在找,小的怕老太太等得急,便先回来跟您说一声。”
朱老太太只觉得眼前腾升起一朵黑云将她围住,半点光亮不见,张大了嘴愣愣的看着下人,满脑子里回响的是那句“不知所踪”。
不,这不可能,老太爷他一向是朱家的主心骨,怎么可能翻一次车就翻得人没了?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王氏瞧见朱老太太脸上神情不对,惊得一把扶住她,慌乱的唤着:“母亲,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才扶住朱老太太,朱老太太整个人就软软的倒了下去,王氏手上没力气,险些被她带倒,连忙大声吩咐丫鬟道:“还不赶紧将老太太扶到榻上,快去请大夫!”
屋子里头顿时乱成了一团。
朱瑿还在房里绣着嫁衣,就见身边大丫鬟弱柳从外头进来,脸上神色慌张。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什么事这样慌张?”
弱柳低声道:“刚才老太太房里的珍儿姐姐说老太太晕过去了,这都快半个时辰了,还不见醒,太太让珍儿去香泽大街上的鹤年堂请许老大夫。”
朱瑿心中一惊,祖母身子一向康健,是什么事能刺激的祖母晕过去?
她立即将手中的嫁衣放到一旁,“走,我们去看看祖母。”
……
朱瑿刚进了正院,就听见母亲说话声。
“大夫,老太太的身子一向硬朗,怎么到现在还没醒?到底要不要紧?”
留着一把山羊胡的许老大夫眉头微锁,认真的把着朱老太太的脉,许久才松了手,道:“不要紧,只是气急攻心才会晕倒,老太太的底子好,一会儿我开一副药,连着吃上七日调理调理身子,不会落下病根。”
许老大夫一边说,一边从药箱里拿出一只小瓷瓶,拔开瓶塞放到老太太鼻子底下。
不过瞬息之间,就见老太太原本紧闭着的眼皮轻轻一动,眼睛慢慢的睁开来。
朱瑿连忙走进来,俯着身子看向朱老太太,嘴里低声唤着:“祖母,祖母!”
王氏瞧见女儿来了,心中的那根弦崩得更紧,她连声道:“你这孩子不好好在房里绣嫁衣,来这里填什么乱?赶紧回房去!”
“母亲!”朱瑿有些不高兴的看着王氏,“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您让我还怎么安心的待在房里?”
许老大夫已经开好了药方,朱瑿接过来仔细的问了该注意的地方,便让身边的丫鬟去煎药了。
王氏一向拿自己这个女儿没办法,此时见她一定要留下来照顾朱老太太,也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