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屏在耳房中正收拾明天准备的东西,听见锦瑟这番话,忍不住沉了脸,“还小姐小姐的叫呢!小姐嫁了人,都该改口了,今儿就算了,改明儿起咱们一律改口叫王妃,还有,王爷看重咱们王妃,咱们做下人的心里有底就成,都跟你这么嚷嚷出来,王妃还怎么在王府立威?”
正妻向来不是拿来宠的,底下的人知道王爷看重王妃便成了,这种话由着王妃的贴身丫鬟嘴里说出来,还不得被人误会王妃轻浮,经不住事么?
锦瑟扁了扁嘴,知道锦屏说的有理,没敢反驳。
锦心却想,也不知道主子能不能吃的消,想她原先没进府的时候听市井中嘴碎的那些妇人说起过,男子精血旺盛,若是一直忍着,只怕对身子不太好,不过这些话,她可不会傻乎乎的跟锦瑟似得说出来,再如何也是主子自个儿的事儿,与她们这些当丫鬟的半点干系也没有。
几个丫鬟洗漱妥当,都各自就寝了。
……
婵衣却睡得有些不太舒坦。
她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被楚少渊拥着躺在床上,楚少渊均匀的呼吸声吐在耳边,一只胳膊穿过她的脖颈搂着她的肩膀,另外一只胳膊揽着她的纤腰,长腿一跨,将她的腿收进腿中,她就像一个大的抱枕,被他牢牢的抱在怀里,动也不能动。
前半夜还好些,毕竟累了一天,她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可到后半夜她想翻个身却怎么也翻不了的时候,她这才觉得有些难受,尤其她还是面向着他,整个人是直接贴在他身上的,他一身的腱子肉硬邦邦的像块石头,靠着他睡真的一点儿也不舒服。
偏她又力气小,搬不动他雄壮有力的胳膊,而且每每她一动,他就下意识的搂得更紧,生怕放松之后她就一脚踹他下去似得,让她简直是有些哭笑不得,无奈的瞪着他,希望借此能让他有点知觉。
奈何楚少渊睡得香,完全不知道她的窘况,就在婵衣觉得无奈,想要唤醒他的时候,楚少渊紧闭着眼睛的脸上忽然皱了皱眉,手中的力气又大了几分,将人箍得紧紧的,嘴里冒出一句:“我哪里不如简安杰,要被你如此嫌弃?”
她瞬间如遭雷劈,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他怎么冒出一句这样的话来?
难不成他对前一世也是有记忆的?才会在婚前那样的不安,甚至刚刚说终于不用提心吊胆这样的话……
婵衣屏气凝神的趴伏在他怀里,仔细的听着他的动静。
不一会儿,他的语气咬牙切齿了起来,嘴里喃喃不清,说了一句:“明明你先认识的人是我,你四岁的时候就喜欢我了,不然怎么会把玉蝉给了我?我一直带在身上,不信你瞧……”
他闭着眼睛,手却慌乱的往身上摸去,婵衣趁着他放松的时候往身后的位置挪了挪,却被他一把按住。
“……不…不许跑……你总是离我远远的,我就那么可憎?”
婵衣叹息一声,他这是做了哪一国的梦?怎么还带串的,前世他可没给她看过什么玉蝉……
等等,玉蝉?
婵衣眼睛微微一动,小手从他的里衣当中伸了进去,摸上他的胸膛,啧啧,瞧这一身的腱子肉,没个几年功夫哪里能练得这样硬,都快赶上院子里的假山石了。
再顺着胸膛一路往上,摸到他脖颈间的那条红绳,她愣了愣。
他脖子上还真戴着什么东西。
只不过,这手感,这形状是……
她将红绳提出来定睛一瞧,还真是一只小巧的玉蝉。
瞧着玉蝉小小巧巧的样子她却忍不住思索起来,这是哪年的事?她怎么记不得给过他一个什么玉蝉的。
谁都知道她名字里带着婵字,什么玉蝉的印纽,吊坠跟小物件儿她都喜欢,从来都是旁人得个什么好东西给她的,而她却未必会拿这么一件两件出去给人,尤其是带着玉蝉的,总觉得给了人就是把自个送了出去,感觉怪怪的。
带着这个疑惑,婵衣睁着眼想到了天边翻了鱼肚白的时候,才合上眼睛小睡了一会儿。
再醒过来,就发觉身边的位置空了,那个一身雄赳赳腱子肉的少年也不知什么时候起来的。
她揉了揉眼睛,唤了锦屏进来,问道:“王爷呢?”
锦屏一边拧了巾子给她擦脸,一边回道:“王爷在湖边操练呢,让奴婢们动作轻着些,别吵到您了。”
婵衣坐起来,由着锦屏服侍洗漱穿衣。
一切弄好之后坐到桌案旁边正喝了几口茶,就见楚少渊大步走了进来,身上热气腾腾的样子。
婵衣连忙走上前去,递给他帕子让他擦汗。
楚少渊笑着从她手中接过帕子,随便擦了擦,温声问道:“怎么起这么早,昨天累了一天,不多睡一会儿。”
“还说我,你起的不是更早么?”婵衣瞧见他脸上的汗一直往出冒,转头吩咐锦屏,“去准备热水,王爷要沐浴。”
楚少渊摆了摆手:“不用了,我随便擦一擦就好了,你饿不饿?昨儿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