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衣怔住,楚少渊昨日就回宫了,可他却一点儿消息也没传过来,难道是遇见了什么事?
她忍不住担心起来,前一世的时候,他一回来就大刀阔斧的把太子跟卫家的势力连根拔起了,这一世若没有意外,只怕还是会发生前世的事,毕竟太子跟他一向不对付,卫家又咄咄逼人,楚少渊不可能会这样轻易的就放过卫家。
她沉吟道:“你这些日子注意一下他的动向,若是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立即来告诉我。”
沈朔风却有些为难,他既然已经投靠了楚少渊,又如何能向其他人透漏他的动向?若是被楚少渊知道了,定要勃然大怒,想到他在雁门关对付卫家的那些手段,沈朔风心中一凉,直接拒绝了婵衣:“夏小姐,我鸣燕楼已经投于三皇子,往后关于三皇子的动向,恐怕不能告知小姐了,还望小姐见谅。”
婵衣吃惊的看着他,眉间纠结了起来,沉默半晌,她开口道:“那我入股鸣燕楼的事情还算数么?”
沈朔风默然,他完全把这件事给忘在脑后了,现下对着她这样一双澄澈的眸子,他实在没那个脸说不算数,可若说算数的话,楚少渊那边有什么吩咐,他总不可能推掉,一时间上下两难。
就听婵衣长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留在他身边吧,往后不用再来了。”
话已至此,她也没什么好说的,站起身便走了出去。
沈朔风看着她的身影,心中不上不下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而她走到一半儿却顿住,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道:“两个季度的银钱已经给玉秋风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她原本打算过些日子做些生意,赚些银钱将鸣燕楼的亏空贴上,可惜现在也不需要了,楚少渊自会料理好的。
沈朔风眉头皱起,她这么一说,倒显得他不近人情了,可,他终究只是叹了口气,再没有说其他的。
……
第二天一大早,婵衣有些恹恹不振,手中拿着还未做好的比甲发呆。
心里想着,也不知楚少渊回来之后会采取什么动作,即便知道了他与自己离得很近,可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还是漫上来,她要如何才能劝得他这一世不要那么冲动妄为呢?
萧清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子,走到她身后,一把便将她的眼睛蒙了起来,粗声粗气的道:“猜我是谁。”
婵衣猝不及防的被捂住眼睛,险些惊得跳起来,耳边却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震,急忙拉下眼睛上覆着的手,转头看向来人,果然是萧清!
她眉目染笑,声音中充满了惊喜:“清姐姐,你回来了!你在雁门关可好?可曾受伤?”
萧清笑着点头,安抚她道:“放心放心,我好的很,我可没楚少渊那么笨,弄的自己一身的伤。”
听她说前半句的时候,婵衣刚松了一口气,心道没事便好,她忽然话音一转,就转到楚少渊身上,婵衣那颗心立即悬了起来,“他又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萧清摆了摆手,“你不用为他担心,他简直就是个怪物,我跟你说,哪怕是全天下的人都死了,我敢保证他也死不了,他命大着呢,这点小伤在他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萧清絮絮叨叨,却没个重点,便是婵衣这样与她惯熟的人都有些头疼,婵衣索性直接开口问道:“雁门关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前几日楚少渊不是还被安北候诬陷说他通敌,怎么现在一下子就逆转了?”
萧清见她十分关心,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楚少渊的计谋,说到楚少渊将计就计的接纳了安北候的建议的时候,她补了一句:“原本我还当他脑子坏了,竟然会同意安北候说的引了鞑子进关,再一网打尽,想那鞑子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这样轻易上当,没想到后来竟然被他料准了,来的鞑子居然真的是九王,安北候要借九王的手除掉楚少渊,偏偏楚少渊滑溜的很,借着乱将自己藏匿起来,让安北候以为楚少渊逃出关外,当下便捏造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给他……”
婵衣断断续续的听她说完,心里就像是被粗砂磨过一般的疼,她知道他艰难,却没料到会艰难到这样的地步,安北候竟然如此歹毒,做了这样的圈套来让他钻,还好他心中有沟壑,不然光这一次他就会万劫不复!
萧清继续说着:“最后卫风他们私运粮草的时候被广宁王抓个正着,人证物证俱全,这下子卫家可算是栽进去了,再无翻身机会,我们这次回来主要就是押送安北候跟九王的,我大哥留在了雁门关驻守,辰大哥跟王珏过几日才能回来,他们是跟广宁王一起回来的,主要也是为了掩护我们。”
婵衣点点头,“最近我大哥也甚少往家中邮寄家书,也不知他在雁门关好不好。”
萧清笑了,“他整日跟王珏一同在马市,自打战乱一起,还有谁顾得上他们二俩,便是行军打仗也不叫他们,整日钻在马厩里,又能有什么危险,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就是现在王珏已经掌握了大部分马市的情况,即便是安北候逃过楚少渊的的算计,也逃不过王珏手里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