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秋风却想,虽然她现在顶着夏家小姐的身份,能够支配夏家小姐所有的东西,可假的就是假的,再过几日等夏家小姐回来,若是因为她擅自将夏小姐的东西借了出去,惹的夏小姐不高兴了,师弟定然又要念叨她,她早在夏家听这些絮叨听的耳朵都生茧子了,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当即便拒绝了。
娴衣却是满腹恼火的出了兰馨院。
直到走在府里的小路上,她心头的那口怨气还未平息,一抬眼就看见急匆匆走过来的蝶兰,她忍不住拦下蝶兰,“这是出了什么事?”
蝶兰是二门上头丫鬟,主要是看管二门进出的,她原本是去兰馨院的,见到娴衣,连忙问道:“四小姐是要去看二小姐么?”
娴衣见蝶兰像是有事的样子,不动声色的道:“嗯,二姐姐病了这么些日子,我特意来看看她。”
“那太好了。”蝶兰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展眉笑道,“这封信是大门上送过来的,说是给二小姐的。”
娴衣点头,径直接过她手中的信笺,“我正好去看二姐姐,这信就由我拿过去给她吧。”
蝶兰二门上还有其他事,见娴衣自告奋勇的接过信笺,感激的连连道谢,转身一溜烟便回去了。
娴衣沉下脸来看着手中的信笺,要不要给她拿过去?
可她刚才还那般下了自己的脸面!
不!不给她!也让她急一急!
她将信笺收入怀中,快步走回了静心居。
进了屋子,让丫鬟退了下去,她才从怀里掏出信笺来,左右看看,信笺上头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是什么人给婵衣的信?竟然连个署名都没的?
她越猜测便越是好奇,终究没抵过信笺的神秘感,伸手从针线匣子里头找了把小银剪子小心翼翼的将信笺剪开,取出信纸,一目十行的看着信笺上的内容,越看,眼睛睁得越大,直到看到落款上那个名字,她整个人都惊呆在杌子上,一双柔媚的眼睛惶恐的睁大,这封信明明是……是那个人写给自己的!门房的人为什么会送到婵衣那里?
她强自镇定下来,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没错,是那个少年写给她的。
他居然养好了伤出了宫……
她要怎么办?
娴衣一想到那少年的手段,身子就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连手中的小银剪都有些握不稳了。
……
云浮城上方的那一片天空阴沉沉的,就连糊着一层薄薄的桃花纸的堂屋里头都一片暗沉,玉秋风坐在屋子里头哈欠连天的打着,忍不住揉眼睛,望了望外头的天,这才刚吃过晌午饭,天上的云就沉甸甸的压下来,像是蓄着一股子劲似得,让人看着心情也变得不痛快起来。
锦瑟端了碗药汁进来,见玉秋风支着手肘闭着眼睛,像是浅浅的睡着了,忙将药碗放到桌案上,转身去寻了一条羊绒毯子,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玉秋风察觉到,立即睁开眼睛,看见是锦瑟,脸上的肃杀卸下,换上了温和的表情。
锦瑟被她那股子肃杀之意惊的愣了一下,出口的话语就缓了几分:“……小姐,您该吃药了,这几日变天,药冷的快,当心吃了冷药伤了身子。”
“放下吧,一会儿吃。”玉秋风点点头,却没有接药碗,淡声问道:“今儿几号了?”
锦瑟道:“三月二十九了。”
玉秋风皱了皱眉,这都已经十天了,他们怎么走的这么慢?还不回来?
治团疹的药她是一天三碗的往肚里灌,还不能当着丫鬟的面儿吐出来,只能背过身子吐,好几日丫鬟们看得紧,她是生生咽了那些药,真真的成了药罐子,她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长时间的药,实在是让她有些吃不消了。
瞧见锦瑟用那双杏眼关切的看着她,她咬咬牙,端起药碗往嘴里灌。
“小姐,您慢着些喝,别烫着了。”锦瑟一边侍候她吃药,一边说着最近府里的一些琐事,“将才端药的时候听大厨房的人说,明儿一早四小姐要跟夫人一同去广安寺上香,大厨房的人都在准备明天一早带去的点心呢。”
玉秋风硬生生的将一大碗药汁喝完,用帕子抹了抹嘴,奇怪道:“怎么去广安寺?城郊的大佛寺的香火不是更旺一些么?”
锦瑟侧着身子去收药碗,听自家小姐疑问,略想了想才道:“奴婢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说城郊来了逃荒的灾民,因为灾民太多了,将城郊的路都占了许多,而且气候也不是很好,夫人身子又未曾痊愈,所以才选了广安寺,是为了小姐您祈福呢。”
玉秋风心里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装病装的辛苦,奈何夏小姐的母亲又是这样一副的慈母心肠,就连她都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阻止。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谢氏便收拾妥当,来了兰馨院。
手中拉着玉秋风的手,轻轻安抚:“你好好的养病,娘去广安寺给你求一个平安符来,让你挂在床头,那些个病呀灾呀的都会离我们晚晚远远的。”
玉秋风从小就没有过这种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