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夫人满身怒气的回了府中,让下人去外院请宁国公回来。
顾奎还跪在堂屋中间,一动不动,宁国公夫人看了就来气,伸手指着他骂道:“你是死的么?连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娃娃你都摆弄不了,家里白白浪费米粮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连这样一件小事都做不成,你还能做什么?”
顾奎垂着眸子一言不发,脑子里满是夏婵衣那句“我看不起你”,如今这般,不用说她了,就是他都看不起自己。
宁国公夫人见他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心中气更盛,抄起桌案上谢氏用过的茶碗就往他身上砸了过去,“你这孽障,怎么不干脆死了,一了百了,好过现在做出这样让家里蒙羞的事!”
顾奎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是照嫡母的吩咐做的,要说蒙羞,也该是嫡母做出的事情给家里蒙羞,而不是他做出的事情让家里蒙羞。
宁国公夫人心里一把邪火烧的正旺,又见这个庶子跟往日比更加的愚钝,她抄起多宝阁旁的鸡毛掸子就往他身上抽。
“……下作的贱人,摆出这副模样给谁看,我让你张狂……祸害了曼曼还不够,还要来祸害我们府里……”
一旁的下人都吓得胆战心惊,立在屋子里大气不敢喘一下。
夫人这哪里是在骂顾奎,分明是在骂夏府的小姐,可怜的二爷就这样顶了包被夫人迁怒。
眼看夫人下手一下比一下狠,打的都是人要命的地方,二爷脸上已经被抽出了血痕,可却连躲都不能躲一下,还得迎上去,若是不让夫人出了这口气,二爷以后更没好日子过。
顾仲永大步走进来,见到自己夫人像个泼妇一样用力抽打庶子,脸色沉了下来,“你这是要做什么?奎哥儿哪里又碍着你了?”
宁国公夫人见宁国公进来,停了手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顾仲永。
“国公爷,夏家的人是一群疯子啊……”
顾仲永眉头皱了起来,沉声道:“究竟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宁国公夫人抽抽搭搭的将事情说了一遍,顾仲永听的眼中火光蹭蹭直窜,一把拍上桌案,“你这个蠢货!长得是猪脑子么?为何做事之前不与我商议?连奕儿跟奎儿你都敢让他们搀和进去,你就不怕毁了这两个孩子的前程?”
顾仲永越说火气越大,眼睛落在还跪在堂屋中的顾奎身上,“还有你,你母亲让你做什么,你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去做了,脑子也不动,既然看到夏二小姐带了匕首,放她走就是了,做什么还要跟她对持,若是逼死她,你要怎么收场?”
他辛辛苦苦在朝中布的局,就这样被内宅妇人给破坏了,还得给她们收拾烂摊子,想到这里,他就气的火冒三丈,朝着顾奎狠狠的踹了一脚,直接将顾奎踹翻在地上。
猛然见到顾奎脸上一道一道的血痕,抬头恶狠狠的看着宁国公夫人,厉声道:“奎哥儿不是你生的,你便能下如此狠手,他好歹也是叫你一声母亲的,你怎么就这样狠毒?”
宁国公夫人睁大了眼睛,她不过是教训了不听话的庶子一顿,怎么就狠毒了?她若是狠毒,当初这个庶子早就跟着那小贱人一起去了,哪里还能好端端的活到现在!
宁国公夫人用帕子抹着泪,凄声道:“若不是他做下这样的事,哪里会有这样的结果,国公爷说我狠毒,我若是狠毒就用他的命赔了夏家小姐,也好过他们这样不依不饶。”
顾仲永听她哭的腻烦,彻底冷下脸来,嘴角挑起一抹讥诮:“没有你的吩咐,他敢做这样的事?你当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
宁国公夫人身子一僵,眼中含着的泪就滚落下来,“我,我气不过她们这般折辱曼曼,想为曼曼讨个公道罢了,国公爷之前不也同意了么?怎么能出了事情都推到我的头上?”
顾仲永皱起眉头,跟女人真是越扯越乱,索性站起身来往书房走,“奎哥儿跟我过来。”又转头吩咐丫鬟,“把世子叫到书房来。”
宁国公夫人急忙道:“国公爷,这事儿怎么办?”
顾仲永皱起眉头,“这事儿你不必操心了,不许再私下动手,再坏我的事,我就把你休了!”
宁国公夫人像是一个晴天霹雳,将她定在原地,动也不能动一下。
顾仲永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狠狠的斥责了两个儿子一顿,然后心烦意乱的看了眼两个儿子,手指轻轻敲击着寿山石镇纸,儿子都大了,既然他们搀和进来了,就当做是一场历练,看看他们这些年有没有什么长进。
他沉默片刻开口问道:“这件事,你们两个有什么主意?”
顾奎心惊,父亲做事从来不会过问他们的意见,难道这件事真的这样棘手吗?
就听到顾奕缓声道:“儿子拿到了夏四小姐的贴身物,她近日会拿夏二小姐的东西来交换,到时候我们手里有夏二小姐的东西,夏府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
顾仲永眯了眯眼,没想到长子手里会握着这样的东西,虽然这法子有些不齿,但如今之计,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而且朝堂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