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耳光。
“听听你现在的话,可有一点儿半点儿的大理寺少卿的样子?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都是读进了狗肚子里头?媳妇哪里做错了?你要让她跟你和离!”
“母亲,我……”夏世敬犹自讷讷的还要说话,被老夫人伸出的手掌吓了回去。
“不必多言,今儿我会派了丫鬟婆子去到西枫苑去,给她灌一碗哑药,明儿她就是有口也难辨!”
“可是,这样,万一三皇子那里……”
夏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一个犯了错的妾室,即便再贵重,我们就罚不得了么?顶多失了三皇子的意,比你累及全族的罪名,那个轻那个重?”
夏世敬默然不语,他自然知道,可他害怕将人放到家庵之后,万一出个意外,不就全完了?
正犹豫间,就听花厅中传出来响动。
婵衣抱着描红走了出来,径直跪在了夏老夫人的身边。
夏老夫人这才回过神,想起来孙女刚才一直在花厅里描红,那刚才的事情一定都听见了!
还没等她出口责备,就见婵衣端端正正的给她磕了几个头。
瞬间明白了孙女这是因为她维护谢氏,而给自己道谢。
夏世敬却脸上涨的通红,一想到女儿刚刚看到了他被母亲责骂,脸上升起了一股怒气。
“你小小年纪也敢偷听大人说话!简直是……”
婵衣开口打断道:“晚晚并不是有意要听的,晚晚在花厅里正描红,谁知道颜姨娘冲进来胡言乱语一气,原本我不打算出来的,可后来听到父亲说要跟母亲和离,我才忍不住。”
她说着,将手中的描红呈给老夫人,“祖母,晚晚管家以来有件事一直瞒着您,是怕您知道了生气,晚晚想着家和万事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直没跟您说,可今天当着父亲的面儿,晚晚不能再这么瞒下去了。”
婵衣将描红本里夹着的萱草的供词拿出来,“母亲身边有一个丫鬟叫萱草,还抬了通房,母亲之前的病,其实是颜姨娘勾结了萱草一同给母亲汤药里下了相克的草药才会让母亲的身子一直不好……”
夏老夫人将那份供词接过来,扫了几眼,瞬间诧异。
供词上面写的条理清晰,萱草怎么被颜氏拿了把柄的,什么时候勾结上的颜氏,什么时候给媳妇的药里放的东西,供词末端还有萱草的画押。
夏老夫人看的怒火中烧,一把将供词拍到桌子上,“我就说怎么萱草被放到了庄子上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转头气怒的看着婵衣,“这么大的事儿也敢瞒着我,你就不怕你母亲出个什么好歹?”
婵衣垂着头,听到夏老夫人的话,嘴角抿了抿。
她自然得瞒着祖母,否则以祖母的个性,定然是早就罚了颜姨娘。
可颜姨娘的身份特殊,祖母就是再生气也不会要了她的性命。
当时楚少渊还未回宫,前途未卜,她若是提早动手,恐怕现在就没有可以牵制她的东西了。
婵衣抬起琉璃般透澈的眼睛看着夏老夫人,语气低沉:“父亲那样喜欢颜姨娘,晚晚怕这事情闹出来,父亲失了面子,怪罪母亲,而且母亲说您还病着,反正这事儿都过去了,即便告诉了您,也是给您添堵,才瞒了下来,只将萱草发放到了庄子上……”
谢氏见女儿还跪着,心疼的伸手将婵衣拉起来,“……您别怪晚晚,是我嘱咐晚晚的,媳妇原是觉得,颜氏这回受了大罪,想必心中后悔,况且她又是老爷心尖儿上的人,所以才瞒着您,就怕您气着身子。”
夏老夫人心中一暖,忍不住叹息,这样好的媳妇,儿子怎么就这么糊涂。
她摇了摇头,对婵衣道:“晚晚乖,后日就是你外祖母的生辰了,你开了大库房,一会让你母亲跟你选选送给你外祖母的礼物。”
婵衣知道祖母是要跟母亲和父亲商议如何处置颜姨娘了,当下乖巧的点点头,带着锦屏离开了福寿堂。
婵衣前脚刚刚出门,夏老夫人就劈头盖脸对夏世敬一顿骂。
“你简直是枉为人父!枉为人夫!晚晚那么小的孩子,还没有及笄,就要处理家里头这些腌臜事,回过头还要帮着你隐瞒,就怕给你这个父亲堕了面子,媳妇怎么待你的,你又怎么待你媳妇的?和离这种话也敢说!”
夏老夫人越说越气,大声道:“你给我跪下!安嬷嬷,去,给我请家法来!”
夏世敬呆住,他简直不敢相信,母亲竟然要对他用家法!
他转头看了看在一旁垂着眼睛一言不发的谢氏,往常这个时候,她都会出来帮他说话的。
可谢氏静默了许久,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忍不住心慌起来。
安嬷嬷请来了家法棍,就听夏老夫人沉声道:“给我狠狠的打!”
安嬷嬷虽然时常帮着夏老夫人处置一些轻佻的丫头,和犯了错的管家媳妇,可对着主子行家法棍,这还是第一次,忍不住就去看老夫人。
老夫人的脸色难看,见她迟迟不动手,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