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手腕上仔细把脉,附身看了看谢氏舌苔,一番的望闻问切下来,嘴里直道:“奇怪,这脉象怎么会是这样。”
婵衣心中一警,忙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对劲?”
简安礼这脉把的直摇头,开口道:“夫人平日都吃些什么?喜清淡还是喜咸辣?食素还是食荤?”
“母亲她平日爱吃一些精美的糕点,食素较多,口味也是偏清淡。”
简安礼点点头想了想这种病症,不知如何开口说,一时间有些犹豫。
这种病症并非全靠药石治愈,往往是思量多心事重的人才会生的病,简而言之也就是体虚加之心病导致。
婵衣察言观色,见他一副不好开口的样子,她直接问道:“可是那里出了问题么?”
他忍不住道:“夫人是有意让自己过不如意才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么?”
谢氏眉头一皱,年纪轻轻的大夫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难道他看不出自己的身子是被那场时疫拖垮的?
“这话怎么说的?能好好活着,自然是好好活着了。”她不悦的开口,家中事务一概都未曾料理好,她怎么会糟践自己的身子?
婵衣忙在一旁道:“大夫说的不爱惜自己身子,指的是什么?”
简安礼回道:“思虑重也就罢了,还带着些先天弱,平日里又只吃清淡的,更加重了忧思,而你之前给我看的那味药方,是滋补阴虚的,可夫人该补的却是阳虚,这样的汤药若是日日吃,身子可不是得越来越差么,这不是有意与自己过不去是什么?”
婵衣大惊,怎么会这样?难道一直都不对症,所以母亲的身子才会这么差么?
谢氏也十分惊讶,竟然是药的问题,可之前请的大夫都是国手……她急忙问道:“可治得好?”
简安礼点头道:“也不难,只要注意调理,汤药对症,养上三年五载便好了,七分治三分养。”
或许母亲就是心思重的缘故,若操心的事能够少些,不知是否好转的快一些,想到这里,婵衣开口问道:“那吃食上面,可有什么忌讳的?”
简安礼想了想,“性寒的不能吃,性热的也不能吃,需要温补。”
婵衣点头道:“我去拿纸笔来,公子开个药方,顺道再写几个药膳的方子吧,也好让母亲早日调养好。”
婵衣转身去拿笔墨,视线触及到那碗被她放置在桌案上的药,忽然想到些什么,忙端过来给他。
“安礼公子可否看看这碗药,是母亲常吃的…”
简安礼接过来,汤药气味刚入鼻腔,猛地睁大眼睛,这药里的古怪他一闻就闻出了。
高门大户果然有许多阴私之事,分明是当家主母,却要受这样的罪,也不知是投身错了还是如何。
婵衣没有错过他脸上的震惊之色,问道:“可是有哪里不妥当?”
简安礼眉头微锁,轻声道:“这药不能再吃,否则会掏空身子,肠穿肚烂而死。”
掏空身子,肠穿肚烂……
‘亏得你娘毫无防备,你下去问问她从内到外一点一点烂掉是什么滋味…’前世死之前夏娴衣说的话再一次响彻在脑中,惊得她浑身一颤。
婵衣怔怔的看着那碗药,忽的,嘴角一弯笑了。
看来是自己逼的太紧,让她乱了方寸,否则以她做如夫人那时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出这样的岔子。
幸好今日请了大夫来看诊,否则母亲又要与上一世般久治不愈,终缠绵病榻撒手人寰。
“安礼公子能看出这药中掺了什么么?”她抬头问道。
简安礼见女孩儿目光清亮,没有慌乱之色,似乎早预料到一般,稍稍有些意外,说道:“这药的方子与你昨日给我看的那个类似,只是多了两味药,与其中的药效混在一起,药性相冲,吃一副两副看不出什么,可若是日久服用十分损伤身子。”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颜姨娘有下毒的胆色,没想到竟然还是这般曲曲折折。
婵衣拿过笔墨,将纸铺好,磨了墨,简安礼想了想挥笔写了一张药方,又多写了些药膳的方子,待墨干了交给她,嘱咐道:“前头两个药膳的方子是白日里吃的,后头的两个太阳落了再吃,还有睡前用一些桂圆肉也是好的,那个虽然是热性的,却不燥,能够睡的香一些。”
随后又看看屋子里燃的熏香炉,挑起银钎子闻了闻香灰,“这沉水香也不能再用了。”
谢氏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她不敢相信,府中竟然有人想要害死她。
听闻大夫说沉水香也不能用时,眼神落到熏香炉上。
沉水香是夏世敬最爱的香味,她常年服药,屋子里总有股子药味,每每用完药总要点一些香来散散药味的。
“这香…”谢氏声音很低,若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她嘴里呢喃的是什么。
简安礼见她一副想问却不敢问的样子,恍然之中明白了什么,直道:“香倒是上好的,只是您的病不适宜熏这么浓郁的香,会加重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