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木高大,蓊郁翠绿,遮天蔽日。
一座淡黄色的小竹屋掩映在茂盛的林木之中,仿佛深山中藏着的幽林古寺,隐隐绰绰,看不分明。
但是当人走进,穿过那掩盖着的幽深林木,就会发现眼前豁然开朗,红绿莺啼,各色的花朵争奇斗艳,竞相开放,将小竹屋众星捧月般的簇拥其中,一只火红色,很显眼的鸟儿倏然从竹屋的房顶掠过,最后红红的小脑袋猛地一冲,钻入了茂盛的林木中。
突然又像颗猛然射出的鱼雷,从树林中倏然飞出,红色的脑袋上顶了一片翠绿的小叶子,在脑袋顶上晃晃悠悠,仿佛粘黏上了一般,随着鸟儿的一起莽莽撞撞的冲入了竹屋当中。
“砰”的一声,迷迷糊糊的小脑袋撞到了一个人,那片顶在头顶的叶子摇摇晃晃,最后飘飘悠悠的从它的头顶上飘了下去。
火火脑袋上直冒小星星,它晕乎乎的抬头,却见一道幽深阴沉的目光沉沉的望着它,并且此时它的小身体还被紧握在那人的手中。
火火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的盯着那个抓着它的男人。
突然,火火漆黑的小眼睛瞬间睁大,随着它睁大的瞳孔,它小眼睛中的惊恐之色也越来越强大。
“啾啾啾,啾啾啾。”
火火剧烈的挣扎着,想要从这个恐怖的男人手心里挣开。
即便现在白炎宿面无表情的将小小的火火捏于掌心,但在火火心里,这个男人依旧是如撒旦一般恐怖可怕。
“啾啾啾,啾啾啾。”
叶非然叹口气将火火接于掌心,似乎是埋怨,又似乎是好笑的点了点它的小脑袋。
“能不能不这么调皮。”
火火委屈的望着叶非然,漆黑如墨的小眼珠中充满了讨好的意味儿。
叶非然看着它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也不忍心再责怪它,而是将它塞到袖子里,笑道:“你好好在里面呆着吧,不叫你不准出来。”
边说叶非然还边拍了拍袖口,示意里面的火火安静下来。
在那座小屋中,此时正站着四个人,四人围拢在一张黑檀木的桌子前,小屋空间本来就小,四个人往里一挤,显得本来就狭小的空间挤的更为狭小。
桌子上摊开了一张兽皮制成的古老而有些模糊不清的破阵图,叶非然低头看了眼这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她依旧是不懂什么意思。
叶非然扭头,见白炎宿也是皱眉,想必他也不大清楚这张破阵图上到底画了些什么东西。
又将目光放到对面的伽梨身上,问道:“伽梨,这个破阵图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让我过来,是已经搞清楚了吗?”
伽梨微笑着点点头。
“叫你过来自然是搞清楚了。”
叶非然眼睛微亮,有些兴奋的看着伽梨。
这种时刻,西方麻熵自然也在场,他现在就站在伽梨的旁边,听伽梨说已经搞清楚了这张破阵图中的意思,捋了捋胡须,十分满意道:“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叶非然心中自然是喜不自禁,她微笑着回眸,看着白炎宿。
白炎宿低头,目光温和柔软,充满了深情的,深深凝望着她,轻抿薄唇,嘴角勾勒出微笑的弧度,手情不自禁的伸出,抓住叶非然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捏了捏。
叶非然抿嘴一笑,没有了之前的锋利和尖锐,看起来真诚而友善。
白炎宿看着她温和莹润的脸庞,发着白皙的仿佛玉石一般的微光,心中又是情不自禁的一动。
褪去了犀利和狠辣,无情和凉薄,她也能笑的这么温暖柔和。
白炎宿真的很想就这么一直牵着她柔软的小手,永永远远的不放开。
就算她说她利用他,就算她一直不信任他又如何,他能和她在一起就够了。
他相信经过岁月的洗刷,生命的洗礼,她总会信任他,接受他,时间那么久远,多久他都能等的起。
伽梨是第一次见白炎宿,但是她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所具有的强大的气息,即便他已经在刻意收敛,但是某些时候,那种似乎与生俱来的倨傲之气,却是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是根本无法完全让人无法察觉了。
就像天生的王者,虽然不过分霸道,却能感受到他如泰山般不可转移的沉稳与无上的迷人魅力。
伽梨眼光微闪,又看到这个男人将叶非然的手掌紧捏着,不禁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她朝叶非然微微一笑。
“非然,还有……”伽梨看着这个男人,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既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伽梨索性就不称呼了。
“你,我们一起出去吧。”又将目光转到西方麻熵身上,“院长,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此时西方麻熵正将目光放在叶非然和白炎宿身上,苍老的眼珠转都不转的盯着两人,好像看两人那样看的十分感兴趣似的,间或还捋着胡须,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满意的点点头。
因此当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