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往曹家的路上,陈放的心拔凉拔凉的,他之所以现在出门要拉上王天龙,为的就是防范那个女杀手,可是这会听了王天龙的话,他觉得拉上王天龙都已经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了。
天下那么危险,还是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比较安全一些。
曹家渐行渐至,他们与其他四家亦并无差别之意,远远的听到锣鼓声后,炮竹声便已经响了起来,震耳欲聋之势大有将秦家也压过一头的意思。听着这个阵势,大家以为接下来又要面对酒池肉林的考验了,可是当他们被曹家人给迎进去的时候方才发现自己实在想得太多了。
曹家并没有一如其他如家一个大摆宴席来招待他们,只是于院子里简单地摆放了几张桌子,奉上几壶清茶以外,便再无他物了,就连吃茶的点心都没有备及。
看着简单如斯的招待,纵然早已经吃到想吐雷大壮不免还是发了几句牢骚。
“我曰你爹啊,怎么搞的,这姓曹的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当差的吗?”
“就是,去别家不止能够吃一顿好的,还能拿一二两喜钱,这曹家只包了一个子,这算什么意思啊?当我们是要饭的不成?”某个捕快将曹家管家刚递过来的红色拆开,发现里面只装了一个子之后,脸色顿时就跨了下来。
捕快们都收到了喜钱,身为县令的陈放自然也没有被落下,只是他所收到的红包跟捕快们所收的有着质量上的区别。压根不用去拆开,爱钱的他仅凭手感便已经知道里面有多少内容了。
陈放斜斜看了一眼方才吐槽说只有一个子的捕快,想杀死他的心都有了。尼妹的全家福,好歹你们也领到一个子了,本大人这只还tmd是一个空包!
陈放没有放牢骚话,但是一干捕快的牢骚话还是落入了曹家家主,曹国华的耳朵里。
他哼哼一声,冲着陈放拱手道歉道:“我儿之前被人绑架,我听了大人的劝,被人勒索去了十万两银子,现在家里人每日都以白菜为食,今天并无酒肉招待大人,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曹国华表面是在道歉,实际上却是在表达对衙门的不满,对陈放的不满。这话一出,陈放还没有什么表示,雷大壮却嚷叫了起来:“我曰你爹啊,捡死人的让你备钱,不是替你着想吗,若是当时你没有给钱,日后谁给你送终?”
听着雷大壮替自己撑腰的说话,陈放觉得宽慰之余又隐隐觉得牙痛不已,自己这都已经当上县令了,怎么还是捡死人的呢?
与他痛与快乐并存不同的是,曹国华在听了雷大壮的话后,那张棺材脸板得更直了,他冷冷地道:“哼,保护百姓,侦破案年,救出人质,捉拿匪人本就是你们衙门的责任,如今你们非但没有查出绑匪是哪些人,更令我等升斗市民遭受了钱财的损失,莫非还有理不成。”
雷大壮是个粗人,哪会跟你讲这些责任与非责任的大道理,手指指着曹国华,怒须倒挂,“你……”
“小雷子,不得无礼!”本来心情有些不好的陈放在听了曹国华不满的言辞,脸上顿时泛起喜色,连忙拦下了雷大壮正欲说出的不适宜的话。
“他……”雷大壮有些不满,正欲争辩,不过被陈放看了一眼之后,还是识趣地闭上嘴,但是那不屈眼神却在表达着他心中的不满。
看到他这个样子,陈放暗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一次是委屈小雷子。他很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若不是因为需要向曹国华打探绑架案的相关事宜,与及顾忌自己又刚当上官的话,他都想把曹国华这张棺材脸给踩到脚下,狠狠地跺上几脚了。
因时而行,眼下也只好把这种想法深埋于心了。
从曹国华不满的话语里,陈放已经听出了对方耿耿于怀于绑架案中损失的那十万两银子,这一点是其他四家人的脸面上所看不到的,这让陈放有了一种柳暗花将明的喜悦。
于心中略略斟酌了一下后,陈放终于开口,道出了此行的目的:“曹员外,令公子早些日子遭人捞掠,绑架,以至员外平白损失了十万两银子,确实是我们衙门没有做好本职工作。这点本官不能推辞,亦不推辞。本官此行前来除了是替朝廷送来积善之匾之外,更有心想要重查此案,还员外,还令公子,还其他受害人一个公道,不知道员外是否能够放下成见,将此案的相关细节一下告知本官?”
闻言,曹国华深望了陈放一眼,道:“你,准备得重查此案,替我找回那十万两银子?”
陈放轻摇头,道:“重查不假,至于那十万两银子是否能够找回来,还得看天意。”
曹国华冷笑,“既然找不回来,那查与不查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放道:“难道曹员外就那么甘心将自己辛苦得来的钱财拱手让予别人替自己花吗?难道曹员外不担心还会有第二个十万两的事情出现吗?难道曹员外就不怕被坊间的百姓笑话吗?”
陈放一连三个难道,听得曹国华的脸色一阵发臭,他冷冷地瞥了陈放一眼,道:“哼,陈大人,不是我小瞧你,这个案子恐怕你还真的破不了。”
闻言,陈放的眉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