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雷大壮的耍宝卖萌,在刚才逗他玩的时候,陈放已经把案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现在是时候开始查案子了。
没有再拖沓的意思,陈放一踢衣摆,当仁不让的坐在客厅的首位上,然后令彭村正将前来打探消息的一干村民全部带到院子外面,既不许他们进入客厅,亦不许他们离开半步,静候传讯!
头回审案,陈放倒是很想学着影视剧那般一拍惊堂,以正威风,可惜村正家可没有那些官家的玩意,这让他小小的失望了一把。
“雷捕头,先把村正传上来吧。”陈放轻呷了一口村正婆娘送上来的茶汤,然后很不爽的吐出一口茶叶渣字,暗暗吐槽道,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吃茶叶渣子,等回头有空了,我出一本清茶的三十三种泡法,让你们这些落后的人知道什么叫作真正的茶艺。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陈放哪里知道,其实在隋唐交接的时候,茶艺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在清流阶层已经鲜少煮茶汤了,传遍全国也只是早晚的事情,不会制茶叶的他这会再出什么清茶论,就好像扔一颗小石仔进大海,惊起了波澜根本看不见。
在陈放幻想着出一本惊骇世人的清茶论的时候,雷大壮已经把正在安抚村民的彭村正给带了出来。
村子里出了人命案,彭村正心里是很着急的,这会被唤了进来,还以为陈放是有什么头绪了,屁颠屁颠的跑回到客厅,第一句话就是,“官爷是不是有线索了?是不是知道凶人是谁他?”
面对这些的提问,陈放投以白眼回答。
“彭村正你既然是本案的报案人,那么请你先把案发前后的事情详细的与我说一遍。”陈放道。
“啊,还要说啊,我都给大捕头说了十遍了。”老村正拉着苦瓜脸,他原以为有人出面话事之后,自己能够摆脱重复说案情的痛苦,可没想到自己还是要遭这份罪。
“既然都已经说了十遍,那再说第十一遍又何妨?您老不说,总不会是想包庇凶手吧。”
包庇凶手可是大罪,陈放直接扣下这顶帽子,彭正德哪里还敢推脱,连忙又把自己知道的一切细细的说了出来,但是总结起来却极其简单的一件事。
根据彭家庄的祖规,每年的农历六月二十日,也就是昨天,是彭家庄祭祖的大日子,依据传统,今年和往年也没有什么不同,夜里戌时,也就是七点正式开桌。
既是祭祖的大日子,吃食自然不能比平常差,有酒有肉,应该算是村民全年最丰盛的一顿,所以大家也就敞开肚皮,大吃大喝,一直持续到子时才结束。由于喝了不少酒,睡得又晚的缘故,昨天夜里大家都睡得比较死。
另外,再加上彭老实的房子并又不在村子里,是以着火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察觉到什么动静,如果不是后来村头有胖娃子起身撒夜尿发现了冲天的火光,这把火估计得烧到天明。
“这么说来,你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的火,更不知道是何为纵的火了?”陈放皱眉道。
“官爷,这个,确实不知。”彭正德苦涩道。
“彭老实夫妇平时的为人如何,有没有与人家结怨,或者有没有什么人扬言要杀他之类的话?”陈放又问道。
“官爷,彭老实其实是一个外号,说的就是他那个老实巴交的个性,平时对村民也都不错,谁家需要帮忙,只要叫到他,都没有推辞的,所以村里的人都很喜欢他,没听说过村里谁和他闹过矛盾呀,至于他家婆娘他家婆娘也没有什么呀,挺好的一个人。”
说到彭老实的妻子彭马氏的时候,彭村正明显的犹豫了一下,而且形容彭马氏的时候也并没有像形容彭老实那般诸多赞扬之词,只是说了一句“挺好的一个人。”脸上更是闪过了鄙夷的表情,这让陈放平生了一丝猜测,这彭王氏的名声估计不太好。
一念至此,陈放猛的板起脸,严肃道,“彭村正,隐藏案情可是要受连坐之罪的!”
连坐可是一条不小的罪名,若是以连坐被判是极有可能祸及家人的,不过这一条罪名通常用在谋逆造反之人的身上。这一点陈放并不知晓,不过不知晓的人可不止他一个,彭村正虽为一村之长,但他对唐律也只是略知一二,哪里懂得里面的门道?一听连坐二字,吓得脸都白了,忙解释道,“官爷,小人没有隐瞒啊。”
“没有吗?”陈放一怒道:“那我来问你,为何隐瞒彭马氏的真实情况?”
“官爷,我没有啊,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啊。”彭村正急道。
“哼,那依你的意思,这彭王氏的岂不是好到无可挑惕的地方了?”说话的同时,陈放一直注视着彭村正的双眼,气势之威严,吓得彭村正满额大汗,眼神飘忽,但不知为何,他还是点了点头。
“好,有彭村正做证,我暂且相信了,不过待会若是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村民说彭马氏半句不是,我就让大人把你的脑袋斩了当球踢。”
“啊”彭村正失声叫了出来,忙跪倒在陈放的面前,磕头求饶道:“官爷饶命啊!”
“你又没有作假证供,喊什么饶命?”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