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轩逸两番遭难虽未受皮肉之苦,但内心受到的伤害更大,这种欲加之罪让他心生厌恶,他可以流血牺牲,可以舍生忘死,但绝不能被冤枉,这对他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可这却是他无法控制,在上面的那些人眼里,他只不过是一只随意摆弄的蚂蚁,他看有没有问题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借此机会达到他们的目的,至于他的生死存亡在那些人的眼里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他只是一个爆发点,一个操控的筹码而已。
其实对于权力的争夺司轩逸向来就不感兴趣,但问题在于他处的这个位置比较特殊,他是避不开的。
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他终于明只做一个单纯的爱国者是不够的,在派系林立的重庆光靠自己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之前他一直认为不管其他事情干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别人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跟他都没有关系,可现在看来的确不是那样,不是他想不参与其中就能置身事外,他终于明白了在官场身不由己是什么感觉,现在身陷囹圄,想出出不去,想说说不清,他被关在这个地方已经六天了,这六天里倒也不像之前那样无休止的审讯,而是仿佛被丢在这里被遗忘了一样,根本就没人理他,在这儿他一个人都见不到,不管他是吼还是叫,就是没人理,仿佛已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在这里他甚至感觉不到还关押着其他人,走廊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其他牢房里都是空的,这让他感觉道极其的孤独。
又过了两天有人给他送来了一叠纸和一支笔,叫他写悔过书,他几乎暴跳如雷,该写什么?悔什么过?自己什么都没干,要自己写什么?他把纸撕得粉碎,笔掰成了两截,然而不管他怎么发脾气依然是没人理,第二天又是一叠纸一支笔放在了早饭的旁边,从门上的洞塞进来,他把碗踢翻在地纸又撕碎了,依然是没有人过问,他仿佛被关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任凭他怎么折腾就是没人来。
又过了几天他快崩溃了,没人说话,没人交流,整天只能对着光秃秃的四壁,一张床和一个粪桶,牢房里臭气熏天,阴暗潮湿,被子因发霉都长出了黑斑,皮肤开始感染溃烂,蓬头垢面胡子邋遢,简直判若两人,每天两餐,都是一个窝头一碗冷水,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多少有一些光线,在这种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时间概念,他甚至已经忘了过去了多少天,他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他觉得变成了行尸走肉,思维停滞,已经快烂掉了,他开始发疯的踹门踹墙,不停地吼叫,仍然是没有任何的回应,外面的世界仿佛与他再无关系。
终于,他崩溃了,缩在床上一动不动,两天没吃东西,送来的牢饭全都堆在了门口……
第三天终于有人来了,把他从牢房里拖出去丢了外面用高压水枪冲洗干净送之后到了医疗室在这里,他见到了一个人,一个不认识,却在等他的人。
“里面的日子不好过吧?”那个人问道。
司轩逸毫无反应,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仿佛变得痴呆了一样。
“我知道你能听得见,这次我是来告诉你,暂时还不能死,至少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你不能死,当然,如果你死了也无伤大雅,只是他们会说你是不是罪自杀。”
“放屁!”司轩逸终于有了反应,而且是暴跳如雷,他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揪出那个人的衣领拉到面前,“老子没罪,为什么要畏罪自杀?你到底是什么人?”原来他一直都是装的,只想引起别人的注意,离开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然后再想其他办法。
“一个还不喜欢你死的人。”对方很平静的看着,“别忘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你的事情还没搞清楚,你有没有罪我说了不算,可你别忘了,现在有一大堆人等着看你的洋相。”
“哼……”司轩逸一把推开他,“那就是一群酒囊饭袋,指望他们查清楚?我看他们是没想查清楚,只是想浑水摸鱼罢了,借机制造事端而已。”
“你说得对与错我不关心,但至少我还能看到你清醒的一面。”男人整理着被他抓皱的衣服,“这个世道怎么样儿我们都清楚,是非曲直自有公道,呵呵……这种话现在说不大合适,颠倒黑白的事儿太多了;好好休养,有些事情还等着你去做。”
“谢谢关心!”司轩逸用一种非常不友好的眼光看着他,“不管你为谁卖命,告诉他们老子活得很好。”
那个人笑了笑,转身走了,司轩逸看着他的背影,确实想不起是不是以前见过,可以说他对这家伙一点印象都没有,更不知道来历,不过从只言片语中他能听出这家伙似乎没什么恶意。
住进医疗市之后,环境改善了不少,他身上那些已经发炎的皮肤也被重新处理,当天晚上毛主任的秘书来看了他,但也只是简单的表达了一下毛主任对他的关切,并且做了一些安抚是,解释说这里并非他们能控制,所以他可能还得受点儿苦,但毛主任已经做了关照,不过除了能保证他短时间内的生命安全之外其他的就不好说了。
司轩逸有一大堆的问题要问,但是秘书避重就轻的并没打算回答,只是告诉他有些事情不要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