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红人的
妻子,孰轻孰重,他心里清楚。
“也是崔夫人福气重,王常在跟了夫人和庆嫔娘娘一场,自然也沾了点福气了。”任公公讨好地笑。
“可惜,这样的福气只怕庆嫔娘娘恨不得没有呢!”王元儿终是忍不住冷笑。
任公公干笑着。
王元儿也不想再和他插科打诨,道:“也不知你来之前,素娟可与你说过,他们一家子当初卖身与我王家
,是签了死契的?”
任公公一愣,看向王元儿,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心里也不断揣摩这位主的意思。
王元儿也不急,好整以暇的捧着茶碗喝茶,心中却是冷笑,她王素娟不过一个区区常在,想要赎人就赎人
?她要是随便就允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一个背主的贱人,她愿意给脸是她的福气,她要打脸,那她也只能受着。
“王常在的意思是,但凭崔夫人开个价。”任公公的额上冒了汗,早听说庆嫔出身不高,她的胞姐虽也嫁
给崔大人,可到底出身差了一层,料想不会厉害到哪里去,却殊不知是这样的难缠。
王元儿嘴角冷冷的勾起一角,道:“说起来,素娟的爹娘怕是还没知道这样的喜事呢。秋棠,你去唤了王
管事两口子来。”
“是,夫人。”
才叔他们哪里不知道?早在这任公公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的长女当了宫里的娘娘了。
他们知道时是狂喜,毕竟女儿有出息了,虽然只是小小常在,可也是个小主子啊!
可很快的,狂喜之后他们便是惊吓,而在王元儿见那公公的时候,他们就被王春儿叫去,冷嘲热讽的说了
素娟当上娘娘的来龙去脉。
素娟背主!
这短短几字,就让才叔两口子脸上血色散尽,背主的下场是什么,他们很清楚,尤其是他们这签了死契的
,背主,也不过是一个死字的下场罢了。
然而,素娟却是背主爬床了,还害得王清儿小产。
背主就算了,还谋害了主子!
才叔两人后背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
而现在,成了小主的女儿想要来主家赎他们出去。
也是,自己本就是奴婢出身,如今一朝飞上枝头,哪里愿意看着家人当奴仆,到底是不体面。
“她爹,这可怎么办啊?”才婶心惊胆颤。
才叔却已经是在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利弊,最终一脸悲凉的咬牙道:“我们,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吧!”
才婶震惊不已,瞪大眼看他:“你……”
“背主,哪有什么好下场,不管在普通世家还是在宫里,都会被人看不起,她今天背主,明天也能背其他
人,你说,宫里谁敢和她交心?”
“本就是奴婢出身,没有根基,如今虽然一朝得势,可她能走得多远?咱们还有素丽素生,主子一家待咱
也不薄。再说了,从前颠沛流离一家分离的苦还受不够么?”才叔艰涩的道:“就当她嫁去了海外,再不
回来了吧!”
才婶呜呜地哭了起来。
听到王元儿遣人来请,还是她身边的秋棠,乍看到秋棠那讥诮的眼神,两人脸上都火辣辣的,羞愧难当。
果不然,来到花厅,王元儿就是一番夹枪带棍的明嘲暗讽,直说得两人脸红耳赤,火辣辣的痛。
“……农夫与蛇的故事我听了不少,我只没料想到会发生在我们姐妹身上,王管事,该不会连你们也想当
那毒蛇,想反咬我们一口吧?”王元儿阴测测地道,丝毫不管那任公公还在场,她就是要他把她今儿个的
话都听全了,好说给那背主的贱人听。
才叔两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奴才不敢,主子待奴才们的好,奴才都记在心上,断不敢
生出异心。至于素娟,她是一时被人蒙蔽了,她自己不争气作出这下作的事,我们只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
的,求主子宽恕。”
任公公在一边看得心惊,心想今儿只怕是白走一趟了。
“哦?你们倒是衷心。只是,如今素娟也当了贵人,她是个孝顺的,惦念着你们,想要为你们赎身接你们
一家出去享福呢!”王元儿冷笑。
才叔把头伏得更低,道:“奴才在这便很好,愿意守着小少爷成亲生子。”说罢,他又看向任公公,道:“
还请公公告知王常在,我们只是贱民一个,并不敢攀娘娘的高枝。望她,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