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穿鞋的,真要闹起来,两家都讨不了好,少不得还累了二叔的名声,一个教子无方就够他吃一壶的。”
张氏脸色微变。
王婆子听了更是浑身都觉得疼痛起来,先前她没有王元儿想得这么远,如今她一说,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那会不会累得老二连官都当不成了?
这么想着,她看着张氏的目光就愈发凌厉起来,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张氏早就死了几千次了。
张氏心里惶恐不已,有些不敢看婆婆的眸光,弱弱地道:“该,该不会吧,他们不敢的!”
“正如阿奶所说,许家人一门心思赖上来,有什么不敢的?二婶你都想给福全找个出身好的媳妇,许家想要找个有盼头的婆家,有什么做不来的。更别说,不管谁错谁对,福全确实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换到哪都说不过去!”王元儿讥笑。
张氏闻言跟吞了只苍蝇似的,食不下咽,她看看王元儿,触及她那双没有半点暖意的眸子,又想到接圣旨那天她的强势,冲到喉咙里的话就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实在是不敢提出让王元儿处理这事的话。
王元儿话递到,也无意再插手这个事,便起身告辞。
临走前,她有对张氏说一句:“二婶想要给福全找个出身高的媳妇,也要看看福全架得住不。而你,又拿不拿捏得住。”
高嫁低娶,如今许家门户低些,又是有亲的,两人结亲也好,反正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也让张氏好好知道,这世道也不是只有她才会算计的。
福全的亲事王元儿也决定了不插手,就是王婆子他们来找她商议,她一句已经分家,她这做侄女的,又是待嫁之身,不好插手就推了回去。
王婆子他们无法,只得给王二去了信,王二十万火急的回来一趟,先是火冒三丈的把福全揍了一顿,又揪着张氏狠骂,让她请了媒人去提亲,不然就休了她。
张氏没法,只得请了官媒上许家提亲,两家交换庚帖,又过了小定,请了婚期来年一月二十成亲,算是正式帮福全定下亲事来。
尽管如此,张氏仍对亲事不甘不愿的,很是发了一顿牢骚,心里不免对那甥女埋怨骂了一番,待那许燕银进门后,婆媳俩又是你算我计的斗得好不热闹,此乃后话。
福全定亲的缘由,王元儿也没有瞒住干娘,她听了就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做得对,且不说你们两家已经分家,不便插手对方家事,便是没有,你这一个做侄女的,也不好越过去插手这个事。至于你那堂弟和那丫头的事,也别放了心里去,谁家没有个糟心的事呢?姑且放宽了心,过你的小日子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就是烦这二婶不着调,三天两头的闹幺蛾子,多少福气被她闹走。”王元儿蹙眉,又想到不好在干娘面前议究长辈,便岔开了话题:“干娘当真就打算要回去了?”
宋二太太在王元儿这里已经有一个月,她也想家中人,也是时候回去了。
王元儿却是极不舍,有宋二太太在她家中坐阵和指点,一切都井井有条的,下人仆妇间行止有度,隐隐有了点大家作派的风范。
当然,王元儿也不是只因宋二太太在这指点帮忙才不舍,是因为有宋二太太在,她就觉得安心,宋二太太就跟她母亲一般,相处越久,就越让人觉得自在和舒服。
“你舍不得我,你的侄儿们也是惦念我的,你三嫂子有了身子,我总要回去看看,你放心,等你出嫁的时候,我亲自来给你添妆,看你出嫁!”宋二太太笑着说道。
王元儿脸一红,心知也不可能一直留了干娘在家,便亲昵地靠了过去撒娇:“那您早些过来,我还想多和您说话呢!”
“行行。”宋二太太笑不拢嘴的。
王元儿这才欢喜地笑起来,翌日,打点了一车土仪将干娘送走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