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元儿直直的问出口,张氏有些心虚和羞恼,心中暗怪有你这当侄女的质问婶子的吗?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是福全的亲事。
王元儿眉一挑。
“你自己都嫌丢脸说不下去了吧?我这老东西替你说。”王婆子见张氏在那忸忸怩怩的说不全一句话,不由冷笑,对王元儿道:“你不知道吧,你二婶早前就和她二妹语焉不详的合计着想给两个孩子定亲。哪知道你二婶又端着个架子,遮遮掩掩的硬是没个准信。结果好了,清儿进宫当了娘娘,她就觉得高人一等了,瞧不上那许家的丫头了。”
“你瞧不上人当初就该明明白白的说了,偏偏又在那高高端着,生怕人家跑了似的。”
“现在又觉得人家丫头配不上你儿子了,避着人家,真当人家是吃素的任你糊弄?就你张氏一人会算计?”
“如今好了,两人差点没闹出丑事来,人家要个说法,你还在拿乔,说人家自己不要脸倒贴上来云云,真觉得你是官太太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怎的?”
王婆子噼里啪啦的一番斥骂,直骂得张氏脸红耳赤的,杵在那里不说话。
王元儿听得皱起眉,看向张氏,心下不悦。
她最烦就是拿了清儿的名头说事的了,尤其是这二婶,,只差没在额头上刻个我是贵人娘娘的亲婶婶。
她又想到张婶因为清儿当了贵人,便和几个员外家的夫人来往,受着恭维,好不得意,人家传回来的闲话说是她都有些忘形了,不把人放在眼里。
想及此,王元儿的脸色就更冷了。
“娘,福全也是您的大孙子,您就不盼他娶个出身好的媳妇儿服侍您?我这不也是想咱们家体面些么!”张氏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
“呸!你还敢拿了我来说事呢!到底是我的体面,还是你自己的体面?你自己心里明白!”王婆子冷笑,又对王元儿道:“你这二婶,你是不知道她的心有多大?眼看咱们家日子过得有模有样了,心思就活跃了,在那上窜下跳的,现在想给福全定个出身高贵的官小姐呢!也不想想福全什么身份,配不配得上人家。”
“她一门心思算计,人家许家也不是吃素的,谈了一半的亲事哪会就此罢休?结果那许家丫头来了铺子,三两下就和福全亲了嘴儿,差点衣裳都扯了,就被福全他二姨捉了个现场呗!”
王元儿听得脸一红,双眉紧紧的拧了起来。
王老汉一直没作声,许是没料到老婆子会说得这么直白,脸上也有些不好看,重重的咳了一声走了出去。
王婆子也是气得心肝疼,压根没想到王元儿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待得话说出来了,才觉得有些不自在。
“所以现在许家不依了?”王元儿看向张氏。
她基本可以想到为何会闹了,换了谁,自家闺女吃了亏,都不会善罢甘休吧,更别说,那许燕银一门心思想要嫁过来,更不会就此揭过吧。
“这也是燕银那丫头不检点,和咱们有什么事?没得这般赖上来的。”张氏嗫嚅着不服气的道。
她也气啊,眼瞅着自家身份地位都不同以前了,相公做了官,侄女又当了贵人娘娘,有这样的底子,福全还愁娶不到老婆?
所以,她也就想到了奇货可居,一门心思想给福全娶个嫁妆丰厚出身也好的媳妇,将来也好有岳家提携。
有了这心思,她对二妹家的心自然就淡了呗,哪知道燕银那丫头这般不要脸,竟然还来了铺子勾了福全去,被二妹抓个现行,闹着要来讨说法。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分明就是二妹给想出来的烂招,借此逼了福全娶了她的燕银,真真是好算计!
这明显是一个局,张氏自然不依,二妹就不屈不挠的,说她出尔反尔,闹了一场,大有要撕破脸的势头。
王婆子这才气得心肝发疼。
“你说人家不检点,福全就很正经了,他要不是起了色心,还能钻了这局去?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就是被你这婆娘给教坏的。”王婆子冷哼。
张氏大恼:“娘,您这是站哪边呢,福全才是您的亲孙子。”
“我是怕我这张老脸走出去被人唾死!”
“娘……”
王元儿的脑门突突的跳,打断了两人的话:“二婶,如今是怎么个打算的?”
张氏又支支吾吾的,道;“这明明是个局,是许家不要脸面,就想要我们福全担这个责,是……”
“二婶!”王元儿大喝一声,冷冷地瞪着她道:“事已至此,二婶还是请了媒人上许家提亲吧!”
“什么?”张氏一愣,瞪大眼看她。
“不然二婶还要怎样?想不认账还是怎的?”王元儿冷笑:“福全可不小了,他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张氏脸一黑:“是许燕银勾的他。”
“不管是谁,两人有了首尾就是不争的事实,你不提亲,许家要是不依,闹了个人尽皆知,你道如何?”王元儿截住她欲言又止的话头,道:“你也别拿二叔的官来压她们,光脚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