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才不理她,只叫着下人。
“你敢,你敢。啊,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给我打出去,容嬷嬷,快去报信。”容氏大喊大叫。
一下子,容氏的陪房丫鬟和唐家的下人扭在一块,你抓我,我撕你,乱成一团。
王敏儿在院子门看着,只觉心中快意横生,这就是这些所谓高贵的人的嘴脸,呵呵,这场戏可真好看,值了,太值了。
“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这乱成一团的时候,有小厮连滚带爬的煞白着脸跑进来。
“又怎么了?”唐修平只觉头痛不已。
“三爷,外外,府外头来了好多官兵,说是,说是要搜查。”小厮白着脸报。
唐修平等人脸色一白。
二伯父在京中的宅子已经被搜查被封,现在轮到他们老宅了吗?
他们当真要被二伯父牵连吗?
王敏儿离开容氏的院子,往外走去,下人四处乱跑,惊慌失措,来到垂花门,只听得凛冽的脚步声响起,她连忙躲在假山后面。
只见唐家管事带着一队人往二房屋子那边的方向走去。
唐家是真的大乱了。
偏偏这时候没有一个有担当的人来主持,三房自顾不暇,大房的,只怕是在谋算着怎么分家吧!
不,唐家也有有担当的,可惜,那个人如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敏儿看向松鹤堂的方向,抿了一下唇,快步走回自己的院子。
坐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她依然可以听到外头的声响,王敏儿勾起一笑,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
枝莲在王家,她只是唐家妾,她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论惊惶,那些个高高在上的人才该哭呢!
王敏儿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直到天色快要黑了,她才侧耳听了下,四周安静。
简单拾掇了下自己,走出院子,才觉得唐府比以往都要来得安静,抓住一个小丫鬟:“其它人呢!”
小丫鬟吓得跪在地:“老封君发病了,大家,大家都去松鹤堂伺候了。”
官兵只是来搜查,并没抓人?
王敏儿快步走向松鹤堂,进去之前,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又狠心的往脸上挠了一下,这才走了进去。
松鹤堂灯火通明,里面人影憧憧,只听得吵闹声传来。
王敏儿走了进去,大房三房的人都在,没有人注意到王敏儿。
王敏儿看过去唐老封君的床上,只见她睁着眼,脸色灰白,眼珠子不住的转,口水往嘴角下淌着。
她一惊,她从前在别人家看过这样的老人,那是快要死的样子,唐老封君,是快死了吗?
“娘,不能犹豫了,也不是咱们狠心,二弟犯的罪,咱们不能一家子都赔上去啊。此时分家,还能保得了一息尚存,若是不分,二弟万一的罪牵连上咱,那可是一锅端啊!”大房的大老爷看着唐老封君说道。
“啊啊,啊啊。”唐老封君的手都抬不起来,也说不出话来,只啊啊的叫。
“娘,我知道您是舍不得二弟,可您不舍得这回也要舍得啊,今天只是来搜查二弟的屋子,明儿只怕是要来抓大家伙了。”大老爷一脸沉痛地道:“娘,您还有其他儿子孙子,可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去死啊!”
唐老封君看向他,又看向唐三老爷,目光还停在唐修平脸上。
“老祖宗,分了吧,便是分了,咱们都还是你的儿子孙子。”唐修平跪在床前,拉着她的手道。
唐老封君重重的握着他的手,浑浊的眼里渗出豆大的泪水。
王敏儿看在眼里,只觉心中悲凉,更对唐家人的冷漠无比的寒心,也才发觉自己从前多么愚蠢,以为这是金窝银窝,可如今出事了才知道,什么兄弟情谊都是假的,大户人家里的亲情比谁都要淡薄。
瞧,这一个兄弟出事了,其他人不是想着怎么去救,去帮忙,而是想着怎么撇清关系,省得连累自己。
还不如他们王家呢,爹爹出事的时候,王元儿她都没有不管,还有自己那事也是。
王敏儿就站在屋子的门边,听着大老爷和三老爷怎么割分唐家剩余的家产,只等明儿一早就去寻了人来划分,省得夜长梦多。
听了一会,王敏儿没有再听下去,走出院外,抬头看天,月儿掩在黑沉的云层中,不再见一丝光明。
她很清楚,唐家从今晚开始,走向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