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这种东西,自始至终都会站在我这边!”
两个不同时代的怪物,终于开始联手!
——
宁一睡的很浅,脑海中尽是无数记忆的碎片,胡乱拼接到一起,成了无数光怪陆离的梦,不断地将她拉扯变形。
缓缓睁开眼,宁一还是觉得非常困倦,眼前是一片模糊,挣扎了片刻后,又重新跌会到了梦的深渊之中。
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足够将任何人折磨的没有半点力气。
“小姐,小姐,您该起床了。”玉儿将香炉中的安神香拿了出来,换上了清明香,将窗户稍稍开了一道缝,使得屋子中的暖气动了起来,不至于太过沉闷。
宁一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在一众侍女的摆弄下,做好了一切,换上了与昨日相似,细看之下却又大不相同的服装。
玉儿将小姐的床整理好,又在枕头上发现了几根脱落的秀发,心中不由得一叹,便将其藏到了袖子中。
一切事情都打点完毕,被装点成雕塑般的宁一,再度被请到了大殿之中,端坐在了红色纱帐之后。
宁小山早已经跟其余八家寒暄完毕,开始了今日的考题。
“用鸿钧编钟演奏一曲,诸位请听。”
遍饰浮雕式潘虺纹的鸿钧编钟奏响,由一声泉水叮咚之音开始,沿溪顺流而下,清扬婉转,四周山色尽览,溪水渐变怒江,浊浪拍岸,震聋发挥,最后又趋于平缓,滚滚入海,海上又有明月升起……
一曲奏毕,宛如将天地景色尽揽其中,让人心神回荡不已。虽无半点仙音,却胜似一场仙音,足够让人有许多顿悟。
“诸位贤侄,对此曲有何看法?”
今日的考量,是对境界的看法。
能够审时度势,纵览天下,是一个上位者所需要的最基本能力。然而在修行之中,最重要的终究是境界。能够登入到更高境界的人,自然拥有着更强的实力。
越州虞家的人说道:“上三仙境,人,地,天。不外是,参悟人之本,地之厚,天之极。如此曲一般,由一滴水开始,浅溪至怒江,怒江至大江,大江至海,海升高天,天又降雨,周而复始。人便是一滴水,在这天地中轮转,参悟万物,便可大自在。”
云州褚家的人说道:“仙力从灵力中脱出,是以根基厚则仙力厚。若气象万千,入仙境自然水到渠成;若气象拘泥,入仙境不过一滩水。是以海纳百川,天揽万物。我自包容万千,便可成万千。”
雷州封家的人说道:“水从溪,焉知江?水从江,焉知海?水从海,焉知天?亿万载之前,祖人焉知灵气灵力?千万载之前,先人焉知仙气仙力?何须循规蹈矩,自成封禁?且破开这小小轮转,自可窥见更大天地!天仙之上,可有风景?”
霸州霍家的人说道:“不登山,不知天高。可前提是登上山顶,才能看到天高。天仙之境,世上又有几人可入?竟妄想更加缥缈之境,实愚不可及!不踏地仙,敢言天仙?不积小流,何以成江海?虚妄之言,不过枉费力气!”
……
八家的小辈们皆为族中最卓越者,早已经踏入人仙境,防之任何地方都可成一总是。他们对于境界自然有一番看法,是以唇枪舌战,争论不休。
宁小山认真地听着每一个人的发言,报以微笑,时而点头,时而举杯。在他的带动下,大殿中的气氛还算好。
半日的时间很快便过去,八家这次没有再向宁一发问。一个没有任何修行天赋的人,料想也说不出什么高论来。
今日分不出高低,明日最后的较量自会有高低了。
宁小山看了女儿一眼,说道:“宁一,明日你就该做选择了。”
宁一在麻木之中,又被众人搀扶着回到了房间之中。她摸了摸那已经开裂的灵犀纹石,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命运,大概就是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