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而是那些试图想要改变现有权力架构的人。那样的人,必须死!
正是因为彼此都深知这个道理,九家彼此间的征伐不断,血海深仇者数不胜数,却始终未曾有一家灭亡。
鏖战一直持续到傍晚,期间侍从流水般地更换了三次宴席,未曾打扰诸位少爷分毫。
宁小山举杯,笑道:“诸位公子皆是人中龙凤,所言皆为高瞻远瞩,将来若有机会可一展抱负,必定可成就一番雄图霸业。今日之辩,且到此为止,来,我敬诸位一杯。”
众人虽多有言辞激烈,甚至怒目相向,此时却都恢复了风度翩翩,皆举酒一饮而尽。
宁一端坐在大殿的一旁,双腿早已经麻木,任何声音也未曾灌入她的耳中,就如同泥塑般在这里展示了一下午。
“久闻宁家大小姐有经天纬地之才,丝毫不弱于男子半分,六岁时就作‘十策论’,不知宁小姐,对天下大势,有何高见?”
对于宁小山嫁女的态度,八家已经颇有不满,此时发难,也算是还以颜色。
八家联合之下,又有谁可以不低头?
宁小山不动声色地一笑,微微偏头,看向了自己的女儿,轻声说道:“宁一,听了这么就的高谈阔论,想必你也有些浅见了,不妨说出来。”
玉儿心中略微一惊,急忙扯了一下小姐的衣袖。
宁一从愣神中醒过来,刚刚那人的问话还在耳边回荡着,她当即明白了其中的一切。
编钟之声停了下来,使得大殿格外安静,众人皆在等待着这位宁大小姐的回答。
时间变得漫长。
八家的人面露期待之色,其实心中则是鄙夷跟得意。宁家不过是用一个没有任何前途的子女来联姻罢了,又有什么资格去挑别人?今日且揭了你的老底,且看你明日又如何!宁小山贵为家主,也不得不低头!
玉儿面对二公子宁远是都没有半点惧色,此时手心中渗出了冷汗,她再次扯了扯小姐的衣袖,希望小姐此时不要再愣神,哪怕是说出几句陈词滥调也比一言不发要好得多。
如今这样的场面,脸面一点都丢不得。
宁一没有去看任何一个人,定了定神,缓缓地说道:“自幼闻说白衣神将霍青,十三铁骑扫九州,曾摘漠北三千酋首,勒马嵘山,战败群雄,独领天下百二十年。纵横十三道,至今血犹腥。这可是霸州白衣神将?”
编钟声已不知何时响起,忽而烈烈如万骑厮杀,忽而瑟瑟如英雄独立,众人眼前恍如浮现出了白衣神将霍青长枪勒马的身影。
宁一继续说道:“自幼听闻狂仙褚不良,自诩万古第一狂,天下之辈皆其手下败将,削平三千六百峰,何曾有人能够让其出第二招?亦独领风骚百年。这可是云州狂仙?”
“自幼听闻封天战神,前百年,大战八千场,败七千九百场;后百年,战九千场,败三千场;再百年,三万场,败三场;再十年,未曾败一场!其煌煌战绩,一人便可退百万师。这可是雷州战神?”
……
“千年之前,宁负天横空出世,力压其余八家,我宁家一度成为中域最强,试问当时谁敢不对我宁家礼让三分?宁负天死后三百年,余威犹在!谁人敢犯我燕州?”
编钟声不断,如若怒海狂涛,九天惊雷,宁一列举九人,皆为万古最强者。
宁一略顿,钟声暂歇。
“三百年来,中域未曾有声名鹊起者可力压群雄,近二十年更是徒增无数沽名钓誉之辈!不过近日才有闻一人闯了禅宗十八寺,并且大败禅宗一百五十净贤。唯此一件事可称道,余下又有何事?”
“小女子不才,未闻在场一人之名。待闻在场之人大名!”
说完,宁一起身,玉儿连忙上去搀扶,无数的侍女托起了那艳丽的长尾。
这一连串的列举,实在是将在场之人贬低的一文不值。
其余八家之人面色皆有细微的变化,却都遮掩的恰到好处,在最后一声编钟敲响之后,那些为首的长者便出言赞叹。
“宁家大小姐果然是凤仪天下之姿!古往今来,英雄无数,也唯有赫赫之名者才配得上其姿了!”
宁小山哪里听不出这里的嘲讽意味,却也淡然一笑,说道:“小女狂言罢了。”
大殿中的话语依旧不绝,却逐渐淡去,众人也都消散。
夜晚的冷风吹来,宁小山自斟一杯酒,看了眼宁一曾在的位置,眼中闪过了一丝别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