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白天,百号城也安静了下来。
酒肆中依旧像往常一样坐满了人,甚至是更多的人,却较往常安静了一倍不止。铜板掉落到地上的声音,可以传遍三条街。
人们用余光打量着彼此,用眼神交流着想法,往往是在酒肆中枯坐很长的时间,骤然起身,匆匆离去,转过几条巷子后便不见了踪影。
无数匆匆的人影,却都压低了帽檐或是斗笠,一言不发,甚至连脚步声都隐去,穿梭在大街小巷中,忽而消失忽而出现,全部都不想让人发现。
偌大的城池,无数的人,急速地走动着,却没有多少声音,一切便显得格外诡异起来。
赏刀大会即将到来,留给人们的时间并不是太过充裕,任何一个人的力量都无法跟庞大的势力相抗衡,人们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找到可以依附的势力,组建起可靠的组织或联盟。
在这个错综复杂的百号城中,能够清晰地辨别出各大势力,并对其有着基本的情报掌握,还能够做出判断的人,实在是不多。再者,无名之地的人没有一个是可以信任的,很难将背后交给对方。
追随最强者,都未必是好的选择,必须慎而又慎。一步走错,就必定要葬送在这里。
最致命的是没有人可以避免,都必须要做出选择。无朋无党的人,必定是最先死的那一批。
幽暗的地下室中,分坐着五个人,各自隐藏在黑暗之中,已经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甚至都没有去打量对方,只在心中默默思索着事情。
有个侍从打开门走了进来,在中心的桌子上摊开了一张地图,便退向了黑暗处,等待着诸位大人的吩咐。
“诸位,这是我能知晓的所有势力,在地图上都已经标注清楚了,诸位先看看吧。”其中一人沉声说道,显然也不想立刻暴露了身份。
五人睁开了眼睛,扫向了地图,将上面的全部信息都记住了脑海之中,便再度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不要干耗着了,诸位说说各自的意见。今天我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干耗着的。”
“通过百号城的门在帝魔猿手中掌控着,他不开门,又有谁能够通过?我们要做的,无非就是联合所有的人来对抗帝魔猿罢了。唯有‘杀’,才能夺得通道。”这人也改变了自己的声音,不会轻易暴露自己。
“未必所有人都是跟你这般想法!难道帝魔猿还能不开门?城中这么多的人,他还能够全部屠杀殆尽了?就算他再强,还能跟所有人为敌不成?”
“照你这么说,是想苟且求安了?”
“要是有办法能够通过这里,自然没有人愿意去拼杀。帝魔猿毕竟不是那么好招惹的,你我都清楚无名榜上排名一百零三的分量到底有多重,远不是几个三四百名的人联合起来就可以制衡他的。想要杀了他,更是一件困难无比的事情。”
“三年前,又有多少人通过了帝魔猿这里?不拼命,就只能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帝魔猿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主,绝对会屠城!”
“就算联合起来,对付帝魔猿也绝对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不说别的,单单是一个狐媚儿,在众人面前一脱衣衫,又有多少人会瞬间反水?到时候,还未开打,自己的阵脚就先乱了。”
“若是狐媚儿也同意杀死帝魔猿呢?”
一阵死一样的沉默,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中。
“你又有什么办法让狐媚儿反水?又有什么办法保证?”
“帝魔猿的手下,也不是铁打的一块。我可以用我的项上人头保证!”
有人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谁知道你是谁?用项上人头保证又有何用?万一是帝魔猿用计将我们一网打尽呢?”
“姑且算是真的,他几个手下愿意反水?”
“最少五个!”
“那就可以一试!”
“诸位皆需负责一部分人,到时候在赏刀大会上,一呼而起,杀了帝魔猿!”
“消息不得走漏半点风声,要不然在场的诸位都先死!”
其中一人忽而看向了旁边的侍从,并指成剑,遥遥一点,便将其杀死。在场的人也都没有因此发声,继续讨论着事情,做着最后的论断以及各种细节的安排。
漫长的夜晚过后,这些黑影依次从地下室中撤离,而那位侍从的尸体也被一个火球清理的干干净净。
只不过在半个时辰后,有两道诡异的影子浮现出来,向着那团火球留下的遗迹探查而去。
“少司命来过这里,两个时辰前离去的。”
“你且盯着这伙人,我继续去探查。”
“我们八人分立不同位置,到时候就算发现了少司命,也未必能够将其留下。还是不宜太过分散的好,少司命跟那个王石,都不弱。”
“不分散,少司命是不会出来的。他总要利用我们杀几个人才会出现,我们只有中计这一个法子。逼的太急,反而会让少司命逃了。”
“那好,要是发现少司命,务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