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婷婷和美美一直跑到外面,婷婷一下甩开我,问道:“怎么回事,你先说清楚。”
我指着教室的方向,气喘吁吁地说:“晦气……很多的晦气。”
我不经意地抬起头,看到太阳怎么像是有一层过滤玻璃隔着,昏昏黄黄的,显得暗淡无光。
“妈呀!”
婷婷和美美被我这一惊一乍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牙关哆嗦着说:“连天都是这样的,漫天的晦气。”
美美这下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咱们得赶紧回去,问问师叔知道是怎么回事嘛。”
“好好。”
我望着太阳,只希望别倒霉下去了。
回到家,我将所看到的一切告诉了云道长。
云道长听了也是惊讶无比:“你是说晦气?”
我点点头说:“是啊,有一大片晦气,像云彩一样罩住了我们这里。”
四叔伸伸懒腰说:“难怪了,今天我起来怎么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呢。”
云道长一脸凝重:“晦气这种东西,通常我们只能靠感觉才能觉察到,我们道门对它也所绘之甚少。”
这时美美说道:“师叔,我一种感觉,虽然看不到那成帅所说的晦气,但我对周围的不安感,很像当初孙轩庙出事的时候。”
我听了一惊:“美美,你可别吓唬我……”
那岂不是意味着,我们这个小县城会发生柱峰村和孙轩庙那样的惨剧,所有人都会死……
不不,这太可怕了,我简直都不敢去想。
“大家先别恐慌,按理说晦气不会让人致死,但是以防万一,我们也还是要应对一下。”
“师父,要怎么应对?”婷婷问。
“用喜气。”说完,云道长仰头呵呵大笑起来,而且还是大笑不止。
我们几个互相望望,蒙了一脸。
随后我们家开始敲锣打鼓,满院子贴喜字,不时还传来郎朗的大笑。
像白色的东西,容易招惹晦气的,全都收了起来,换上红布,大门贴红纸。
我还得跟傻子一样,对着大街上傻笑一百声,街坊都以为我得了神经病。
人气也是一个祛除晦气的好方法,所以我们要拿手到处乱摸,用脚四处乱踩,总之要让屋子、院子每个角落都有我们的人气。
说话也要带着大笑,例如:“哈哈哈,你吃饭了没,哈哈哈。”
“哈哈哈,我吃了,哈哈哈。”
最后笑得我们全都脸抽筋,实在笑不动了。
“云道长,哈哈哈,你看这样行了嘛,哈哈哈,我们实在撑不住了,哈哈哈。”
“呵呵,要对付晦气也只能这样,呵呵。”
我看看屋子里,倒真是的一清二白,并没有看到那些晦气,反倒是大街上,每个人的身上,甚至车上多多少少都沾着晦气。
无意间我瞥到桌子上的两个文玩核桃,看上去竟然红彤彤的,像是两个烧红的大圆蛋子。
我觉得稀奇,便过去看,发现它表面像是有一层红润之气,像是晚霞一样。
这俩文玩核桃还是四叔弄的,我以前都觉得挺脏的,他吃喝拉撒都拿着这俩核桃在手里搓,玩了有两三年,其实就是为了出去骗人的时候,显得有点范。
但今天我看这核桃就不一般了,简直是两个红宝珠子,估计是长久沾了四叔身上的人气。
既然人气能对付晦气,那这东西我得留着,搞不好能用上呢。
于是我赶紧把核桃装进衣兜里,然后我想看看还要什么东西呈红色的喜气没有,想一起收了。
但翻便了家里,还真没再找到。
于是我跑到大街上,想借助这仙眼,看看到底有啥有喜气、人气的玩意。
正巧,隔壁的王大爷出来遛弯呢,他身上也缠绕着晦气,但手上那个烟嘴却是红彤彤的。
他这个破烟嘴我记得,用了有二十多年了,烟嘴处也摔掉了一块。
老头子都恋旧,没舍得扔,就一直这样用着。
这烟嘴上的人气,那旺盛的,吹出来的烟都是红的。
而且我发现一个特殊的现象,他一口烟吹到别人身上,那人身上的晦气就被吹落了。
我登时眼睛一亮,找到救星了,“大爷,王大爷。”
王大爷转头一看:“哟,成帅啊,你这小子,今天没上课吗?”
“嘿嘿,没呢。”我凑到他身边,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烟嘴,“大爷,您这烟嘴,用了怪久了哈。”
大爷吐了一口烟,看看手上的烟嘴:“是啊,二十多年了,没舍得扔,有感情了。怎么样,你想来一口啊?”
“王大爷,我还没成年了,别把我教坏了。”
“嘿,你这小子。”周围的邻里都知道我出了名的滑头。
“你们这些老年人啊,就是守旧,一个烟嘴也用这么久。不如这样,我给您换一个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