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当我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又黑又冷的地下室,头顶挂着一条触目惊心的绳子。那帮鬼似乎是算准了我不敢死,专门给我留了一条上吊绳。
“MD。”我骂了一句,走到门口透过门缝想瞧瞧外面,但是根本看不见,是白天还是晚上我都搞不清楚。
我抬起手使劲在门上拍打,“开门。”有声音回荡。见外面没有动静,我仍是不甘心,使劲拍打,一直到声嘶力竭、筋疲力尽,颓然地滑到地上。
这些鬼是想一直关着我,关到他们主子可以褪去阴身为止。
“MD,你们再不开门,我真上吊死了。”我走到绳子下,下面怕我够不着还放了一把椅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欺我太甚了。
我踩上去,把脑袋伸进那绳套里,“我真上吊了,我死了看你们怎么给主子交代。”
外面还是一点动静没有,我看看脚下,假装晃动着椅子,“哎呀不行了不行了,椅子不要倒了,完了完了。”
最后我都觉得没意思了,最后从椅子上下来,回到原处乖乖蹲着。
我看看那滴答的水管,喉咙实在有些渴了,只能凑过去伸着舌头接水喝。接了那么几滴,总觉得有股子异味,又“呸、呸”吐了出来。
我仰着头发着呆,看着那绳子,也不知道刘伯他们怎么样了。
一扭头,有个黑影,“哇!”吓得我猛跳起来。他长发劈头盖脸,站在门口的地方望着我,“又是你。”是那个在法明寺就开始跟着我的鬼。
他没说话,转过头去,就听门“咔”地响了一声,听动静是打开了,然后他就直接穿门而过。
我有些诧异,这鬼什么意思,是要救我?
也不顾得那么多了,我赶紧打开门,见那鬼已经快飘到拐角了,我撒丫子追上去。
他一路把我带到林子,我喘着粗气累坏了,见他还马不停蹄往前走:“等等,我跑不动了。”
他又飘回来,警觉地左右看看,似是怕不安全。
“你到底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救我?”
出乎意料,他竟然开口了,“我不是人。”
“哦,对,你不是人。那你是哪路鬼,干嘛跟着我,现在又要救我?”说实话,自从张明坤这事儿之后,我就对鬼几乎没什么信任可言了。全部都是阴谋,全部都是套路,各种骗我、抓我,甚至上我的身。明的暗的阴的谋的,全都用上了,无所不用其极。
我是什么,我就一个高中生,小****,你们这些妖魔鬼怪跟八仙过海一样,往我身上烧脑子,我是阵受不起。
“你只要知道,只有我能保你。想活,就乖乖跟着我,听我的。”他声音阴冷,跟其他鬼说话没什么两样。
我心里冷笑一声,跟着你,大哥,你也不瞅瞅自个儿,披头散发,十分是鬼没一分是人,我跟着你找死啊。
“我是鬼差。”
他这冷不丁地一句话,我嘴巴顿时张大,目瞪口狗呆。我TM是不是耳背了,怕自己听错,我赶紧又问道:“等等,等等,你刚才说你是什么?”
“鬼差。”他目光冷冷地盯着我,夜风一吹把他的头发掀开,露出一张煞白无比的脸。
“你、是、鬼、差?”我三观有点崩坏了,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遇到,“你们这些鬼差是怎么办事的,有木有责任心,你看看这些鬼都嚣张成什么样了?”
“我们鬼差行动有限制,不能随意在人间走动。”
他这句倒是真的,这么久了我还真没听谁,见过鬼差这玩意。
“那你们就让我们这些凡人自生自灭啊。”
“我们只管地府,不管人间的事。而且……”他接着又冷冷地丢来一句,“是你们自找的。”
我郁闷的抓耳挠腮,这完全和我们想的不一样啊,神仙不过问人间的事,竟然连地府也不过问。那我们整天烧香拜佛供着你们,有个屁用。
“你是哪里来的野鬼,敢抢我们的人。”周围突然传来一阵鬼笑,一个个影子在树上时隐时现,“吃了他。”
鬼差冷冷看他了他们一眼,在袖子里伸出一只铁爪,铁爪末端连着锁链。他哪着铁爪嗖地一甩,后面的锁链像是会无限伸长一般,直直地一条朝着树上飞去。
一只吊死鬼被缠住,其它吊死鬼惊慌失措地叫道:“勾魂锁。”
那被缠的鬼连连求饶:“鬼差大人饶命,鬼差大人饶命。”
鬼差没有丝毫怜悯,将手上的勾魂锁链一拉,那吊死鬼顿时被撕成了碎片。
这一下,周围全都安静了,那树上攒动的鬼影也全都消失了。
我惊呼:“厉害啊,直接打的魂飞魄散。”
“没有魂飞魄散,只是被我打进地府。”
“哦,是这样啊。”我点点头,心里却偷笑起来。好歹是鬼差,那我以后也算是有政府当靠山了,“对了,你叫什么?”
“孟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