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整晚我们都一无所获,那个频繁出现的小女孩到底和陈家什么关系,让人匪夷所思。
陈宝儿还在拼命的哀嚎,人人都像躲瘟神一样避开书房远远的,我听得也是烦躁不安。
“要不我们再问问那个陈宝儿?”四叔说。
“四叔,你觉得她会说嘛。”
四叔想了想,摇摇头:“不会。”
“切。”我四叔这智商,我想了想说道:“哎,那老太太不是说陈宝儿小时候就能看到一个小女孩嘛,这俩是同一个人,不,是同一个鬼吗?”
“应该是。”美美若有所思道,“根据陈老夫人说,陈宝儿从小就能看到她,而别人都看不到,通常这种情况是因为两人之间有感应,例如双胞胎,但陈宝儿八字纯阴,她天生就能看到鬼,那就不好说了。”
这陈宝儿是独女,父亲很早就死了,因为是八字纯阴,俗话说纯阴克父,所以大家都觉得陈老爷子是她克死的。根据陈家老妈子所说,虽然没人敢欺负陈宝儿,但陈宝儿一直也都明白别人心里的想法。至于她心里的感受,我倒是能理解一些的,因为我也在这件事上遭遇过白眼,不过也就那么几回,我反而觉得他们更可笑。
讨论来讨论去,我们发现小女孩的所有线索都围绕着陈宝儿,于是我们整理了一下陈宝儿的反常行为:首先,陈宝儿在结婚时做了两双绣花鞋,我们认为另一双是做给那个伴她成长的小女孩的。我在恐惧中看到过两个新娘,这可能是某种愿望。其次,陈宝儿的未婚夫是吓破胆,这更进一步验证了,我看到的那个小女孩其实就是魇鬼!
魇鬼这种东西,一定会需要一个东西寄宿其中,这个东西一定要对她有特殊意义,她才能寄宿,而这样东西我们想到得只有一样,那就是绣花鞋!
我们急忙跑到陈宝儿的屋里,找到那双绣花鞋,可是美美和刘伯都看不出上面有一丝邪气。魇鬼很狡猾,只要用一点邪气就可以依靠吞噬人的恐惧变大变强,这也是上次为什么会着了她的道。
可是这双绣花鞋上,一点邪气都没有,就算那小女孩此刻没附在上面,但只要她曾逗留过,应该就会留下邪气,可是美美和刘伯说,上面一丝邪气都没有,完完全全感觉不到鬼的痕迹。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陈老太太突然激动地叫嚷着说:“大师、大师,宝儿她、宝儿她想见这小伙子。”
我不由地一愣,小伙子肯定就是我了,“她见我干什么,我不去。”这女鬼抓了我多少次了,她见我能有什么好事。
“帅帅,去见见吧,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我心里是一点都不想去的,但是奈何架不住四叔和刘伯的狂轰滥炸,最后只得答应。
当我站到书房门口的时候,我回头依依不舍地看看站在院子里的亲人们,然后整理整理衣冠准备奔赴刑场。
当我推开门的时候,只见地面上一片狼藉,花瓶啊、砚台啊,反正能砸的都给砸了。窗帘被扯得一条一条的,凳子也被摔得粉碎。
我伸脖子瞅瞅,见陈宝儿正坐在床上,头发披散遮着半拉脸,整个人看上去不人不鬼的。我心里顿时一紧,小心翼翼地问:“你……找我啊?”
“你过来。”她声音清脆,倒跟女鬼的时候不一样。
我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朝她挪了两步,她银铃般地笑起来:“我现在是人了,你怕什么,再近点。”
我冲她笑笑:“都熟人了,是吧,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嘛,我站这听就行。”
“你这小子,咱们确实有缘,要是我还没死还年轻的话,咱们倒真可以处处。”她说完一想,又说道:“不对,我本来就没死。”
“就是说啊,现在我们也帮你还阳了,都过去了是吧,再纠结以前干嘛呀。”
陈宝儿发出咯咯冷笑,一排牙齿白森森的,让我想起她女鬼时满脸狰狞的模样,不禁让我全身发凉。“你还没有搞明白,我是自愿变成鬼的,我根本不想当人。”
她这么一说,我有些震惊了,她还真是自己想变成鬼的,这世界上还当真有人不想活着。我刚想问她那小女孩的事,陈宝儿却先开口对我问道:“现在是不是有很多鬼在打你的主意?”
我耸耸肩,嬉皮笑脸的望着她说:“这个很明显的嘛,我就是《西游记》里的唐僧肉,妖魔鬼怪都抢着吃呢,你不也是冲我来的嘛。”
她露出一种变幻莫测的微笑,突然间站了起来,吓得我身子向后一仰,“直接说吧,你跟着我走,我的主人可以保护你。”
她这话当真把我雷到了,“你的主人保护我?”我倒是有些想笑了,“他保护我干什么,还不是养肥了再吃,当我傻啊。”用他们的话说,我阳气越来越强之际,他们可以占据我的身体趁机褪去阴身,自此阴阳即会之时便可肉身成圣。这碉堡了,万一真发生这种事,那我会怎么样,这么一想我心里有些发毛。
“不,我的主人不一样,他可以保护你。”
“你当我不知道你的主人是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