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网吧之后,张自健回家换上了一身青色长袍,然后上了一辆加长版宾利车,随着车子缓缓地启动,张自健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一直到车子稳稳地停住,张自健才重新睁开眼睛,当车门打开的那一刻,一位花甲老人出现在车子旁边。
张自健连忙从车子上下来,走到老人旁边,扶住老人道:“赵爷爷,怎么好意思让你给我开车门。”
赵无双摇摇头,拉着张自健的手说道:“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为你做这点儿事情,也是应当的,你受得起。”
张自健微微一笑,问道:“赵爷爷,今天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赵无双一脸笑意的说道:“好,好,自从你开始给我治疗以后,我的身体越来越好,我感觉自己要焕发第二春了!”
进入房间,张自健把手搭到赵无双的手腕上,他能感觉到赵无双的心跳非常强劲,可是赵无双的身体却非常虚弱,似乎,那种有力的跳动,并不属于这个老人。
“好了,赵爷爷,我们开始吧。”张自健把手从赵无双的手腕上收了回来。
赵无双脱掉上衣,平躺在床上,张自健看着赵无双腹部那道恶龙一般狰狞的伤口微微失神,尽管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伤口了,但他每次给赵无双治疗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惊讶于赵无双的毅力。
他无法想象,一个人到底要有多坚强,才能在这样的伤势下坚强的活下来。
张自健掏出一套银针,他很认真的擦拭每一根银针,然后用烛火烤过之后,非常平稳的扎在赵无双的伤口周围。
他下针的动作非常缓慢,并没有小说里面经常出现的那种眼花缭乱的手法,但他的基本功很扎实,虽然动作缓慢,但却没有一丝停顿,包括扎、捻、弹在内的各种动作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有一种独特的韵律蕴含在其中。
赵无双每次看到张自健给自己下针的时候,都会感到赏心悦目,以往他非常抗拒别人给他看病,但张自健是一个例外,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张自健年纪轻轻,但却让他感到异常安心。
“感觉怎么样?”张自健问道。
“热。”赵无双说道,“好像有一股热流,暖暖的,很舒服。”
张自健默默点头,分别在每根针的针尾上弹了三次之后,把所有的针全部取了下来,消毒之后重新放回针囊里面。
“赵爷爷,今天的治疗结束了,明天我再来看您。”
赵无双叹了口气,说道:“留下来吃过晚饭再走吧,菱儿今晚也回家吃饭。”
张自健笑着摇摇头,赵无双跟张自健说了这个赵红菱好多次了,但张自健一直都未曾跟她见过。
拒绝了赵无双派出的宾利,张自健徒步来到一家药铺,走到里面后,张自健对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规规矩矩的鞠了一躬,叫道:“师父。”
老者慈爱的看着张自健,说道:“来吧,我看看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张自健走到诊桌前,把左手递到老者面前。
一个小时之前,他还在给赵无双诊脉,而现在,老者却在给他诊脉。
这样的情形,张自健已经习惯了,在赵无双面前,他是大夫,在老者面前,他是弟子,也是病人。
尽管,从小到大,老者每次给他诊过脉之后都会说出同样的话,可对张自健来说,他已经满足了,因为起码有人能够跟他说说话,让他不至于感到孤独。
所以,他才会跟赖通波那个死胖子成为朋友,因为死胖子很话痨,只有听着死胖子那些喋喋不休的废话,张自健才真切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他还能够倾听,能够感受。
老者每次给张自健诊完脉,脸上都会流露出无比惋惜的神情,这种时候,张自健都会安慰老者,他已经活了十八年,他知足了。
可是,他真知足了吗?
今天的张自健有些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受了上午的刺激,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里面好像缺少点儿什么。
“师父,女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张自健突然的一个问题,把老者给问懵了,尤其是当这个老者其实是个老光棍的时候。
看着老者憋红的脸,张自健明白自己问错人了,或许,他可以自己去试试,但是这种事情总要有个对象的。
可他命不久矣,无论是找谁,他都觉得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