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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尊一直相信,前世的***老人家的一句谆谆教导: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他也相信今世宋国百姓间广为流传的一句话,天上不会掉馅饼。
那胎息诀既然是希夷宗的不传之秘,这位希夷老祖必然不会白白地就教给了自己。所以,他出言相问,需要用什么样的代价来获取。而这代价,若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他阮尊也认了。
毕竟,正如陈抟所说的,现在的自己确实也到了换一门心法的时候了。
“代价?”陈抟似笑非笑地望着阮尊,嘴里重复了这两个字。
“难道,你会白白教我?”阮尊问。
“我所要的好处,刚刚已经说了。”陈抟轻拍着驴背,“这头驴只怕都听懂了,你还在问。”
“仅此而已?”阮尊怀疑。
“仅此而已?”陈抟说道,“古往今来,多少宫闱惨变,多少祸起萧墙。因为家室不稳,导致国事不稳的事屡屡发生。当今哲宗皇帝病重,膝下无子,皇储之事,就是宋国现在天大的事。虽然现在皇帝病重期间,朝政由向太后把持,向太后属于端王赵佶,召其进宫侍驾,实际上则是只等哲宗皇帝陛下一驾崩,就拥端王继位。这是天下人现在都知道的事。”
“但是,哲宗皇帝陛下现在世的兄弟共有五人,简王赵似,为哲宗皇帝陛下一母所生之弟,论亲疏关系是至亲者。申王赵佖,是五人中最为年长者,按长幼顺序来看,也应以他为皇储。向太后属意端王赵佶,简王及申王心中必定极为不服。在此关头,端王的家事,绝不能授人以柄。”
哦。阮尊貌似听明白了。不过他也提出了他的疑问。
“前辈,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这事,你一说,我更糊涂了。”阮尊说。
陈抟:......
阮尊说道,“既然是立储君,要么立长,要么立亲,这端王既非年长者,也非与哲宗最亲者,立他为储君,确实于理不合。这样,不是反而更会导致宫庭内乱么?”
陈传神色有些变化了,看待阮尊的眼光中竟然多了些认可,拍拍他的肩膀,“作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你能够想到这些,真的非常不易。我原本只是对你有所期望而已,现在倒觉得这期望更大了。你既然懂些宋国之史,那我再问你,你可知道,哲宗一朝,能主持朝局的最大当权者是谁?是宰相司马光?还是章淳?还是王安石?”
阮尊想了一下,说道:“都不是,只怕,只怕是那高太后吧。哦不,前面为高太后,后面为向太后了吧。”
当今宋国皇帝哲宗赵煦,九岁登基,至今也不过刚二十三岁。弱冠少年,体弱多病,朝政长年在祖母高太后手中把持。高太后去世后,朝政又转入母亲向太后之手。无论哪个太后在位,哲宗皇帝在许多大事上都无法做主,变法,废法,外战,内抚,基本上都是太后及其属意的宰相说了算。
“不错。”陈抟点头,他也不瞌睡了,而是侃侃而谈,“现在的朝廷,就是向太后说了算。端王轻佻好玩,喜书画舞乐而疏军政民策,这是朝廷上下也都非常诟病的。而无论是简王,还是申王,在各地封地的治理上,做得还相当不错。可是,端王唯一的优势,也是最要命的优势,那就是得到了向太后的认可!”
“这个女人可真糊涂透顶!”阮尊可是知道端王未来下场的。这家伙,后人给他的谥号是宋徽宗,书画玩乐当真不错,也好女色,可就是不会治国。后来跟着他的儿子宋钦宗一起,被金兵掳了去,成为了亡国之君!
不管慕容家与端王的关系如何,阮尊对这个是相当的不感冒。
“这个女人虽然糊涂,但是,朝廷在他手里,不会分裂。因为朝廷的大权,全都在她和她提拔的人手里。”陈抟说道,“而一旦有人胡乱拥立简王、申王,朝廷中就会发生惨烈的夺嫡之战!届时,国家内乱,外敌入侵,宋国危矣!所以,端王固然昏庸好玩,但端王必须正位!昏庸,还有纠治的可能;但内乱之创伤,难以弥合!”
作为熟悉历史走向的人,阮尊当然不认同这一点。只好在心中苦笑。
“所以,在这个时候,你们慕容家,作为皇亲,绝不能生事,一点事都不能生!哪怕慕容云柳现在只是个侧王妃!”
“明白了。”阮尊点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堂历史课学得太深入了。于是说道:“那么前辈,历史政治课上完了,你现在是不是就可以教我那胎息诀了?”
历史政治课......
陈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四下望望,见远远的还有行人,便说道:“刚开始修炼胎息诀,需要静秘之地。你跟我来。”
飘落下地,牵着青驴,缓缓走入高大而阴暗的松林当中。阮尊缓缓地跟在他身后,一直前行。走了有一两里路,来到一处悬崖边的大块青石上。
陈抟坐下,面对悬下深谷,须发在风中飘动,颇有仙气。
“你坐下,跟着我念。首先是这胎息诀的总纲。”他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