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
赵能骂了一句,挥刀再上。然而,刀势还没有完全使出来,腰间已经挨了一脚,然后对方那小子身形一转,竟然划了个半圆,自左侧荡了过来,其手中那把乌色长剑斜飞,直接划伤了他的右臂。
接着,阮尊猱身而上,手起剑落,一剑刺穿了对方已伤的右臂。
当的一声,赵能剧痛之下,手一松,腰刀掉落地上。
“二弟!”赵得高喊了一声,跃了出刀,长刀一划,将阮尊逼退。再去看赵能,“二弟,你伤得怎么样?”
赵能痛得说不出话来,外面的剑创创口虽小,可是剑上蕴含的灵力已经伤到了骨头,有两处经脉也被切断了。这伤以后即使恢复,也必然对修为有所影响。
围观的人们也大为意外。镇魔殿的赵家兄弟,向来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一边是仗着自己的修为,一边是仗着镇魔殿的声势。想不到,今天在一个少年人手里吃了瘪。
龙魂剑入鞘,阮尊看向阮小七:“小七,你看这样,够不够?”
“够,够了,二哥。我们赶紧回去吧。”阮小七说道。
“撒完野就想走,你们问过我了吗?”赵得阴声说着,把赵能交给两个下属。他的修为,目前是中级灵师,虽然兄弟赵能不敌对方,可心想着以自己实力,拿下这小子不成问题。
阮尊甩了甩剑花,“你不服,那就放马过来。”
赵得怒极反笑,“好,今天我若不......”话没说完,外面挤进一队人来,刚进来就连声说道:“赵旗主,误会!误会!”
赵得见了来人,神态顿时缓和了下来,看看阮尊,又看看那人,说道:“宋押司,你来了。”
很意外宋江出现在此时此地,阮尊一时说不出话来。
宋江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回头向赵得说道:“赵旗主,他是我的兄弟!不管做了什么事,看在我的份上,高抬贵手。”
赵得说道:“宋押司的面子,赵某人自然是要给的。只不过,赵某人不是听说,宋押司的兄弟宋清,每日只是在宋家庄上伺奉太公,多年不曾出庄。而且,年前路过宋家庄见过令兄一面,他,可长得不是这番模样。”
“这是我在南方治病时,认的一个结拜兄弟!”宋江笑道。
赵得冷笑着:“他是押司你的结拜兄弟,可是赵能,是我的亲兄弟。谁亲谁疏,一目了然。看在押司的面子上,我倒想放过他,可是,我的兄弟的伤,不能白伤了。”
阮尊大怒:“你兄弟的伤不能白伤了,那我兄弟的伤,就能白伤了?”
宋江伸手,制止了他,从怀中掏出一袋灵晶奉上,“赵旗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算是为你们这起误会的一些补偿。”
赵得犹豫着,没有立马去接,宋江又是爽声一笑,说道:“其实嘛,你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嘛!他也是镇魔殿有品级的。同殿为官,又何必闹得这么僵。等会引得田殿主他们来了,反而不好收场。”
“他也是镇魔殿人?”赵得疑道。周围的镇魔殿护卫们也均是讶然。
“如假包换。”宋江笑道,“新任青州知府慕容大人亲自推荐他在信州分殿任职。而且......”他颇有意味地一笑,“慕容大人的女儿,慕容芊芊,据说与他在信州过从甚密。”
这话是阮尊告诉他的,现在由他转述,说得点到即使,却能引人无限联想。
赵家兄弟的脸色已经变了,面面相觑,周围的人们也大感意外。青州就在济州府的东北面,两州可以说是比邻而居。慕容彦达作为新任青州知府兼青州镇魔殿分殿主,他的动向,济州镇魔分殿的人,自然也比较关注。
传说,慕容彦达的另一个女儿,慕容云柳,终日陪伴在端王的身边。而另有传说,端王赴京,是要准备继任大统。
这么说来,这个少年人,与端王......
很多灵士散去了,甚至很多镇魔分殿护卫队的下属也散去了,没有愿意成为这摊浑水的见证者。
赵家兄弟的脸色,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大哥,别说了。”阮尊面色不愉,现在,他对于别人总拿出自己与慕容芊芊那层关系来说事,真的是非常反感。
宋江不理他,只是向赵家兄弟说道:“两位旗主,你们说,今天这事,是不是误会大了?”
赵家兄弟没有怀疑宋江的话,一是因为宋江这在在郓城,甚至整个济州,都是大名鼎鼎,会做人,交游广阔,扶危济困;二是因为这事实在太大了,没有人敢在这方面编瞎话,一旦乱编乱传,随时都有可能被镇魔殿抓起来拷打。
二人识得厉害,赵能捂着伤口,勉强笑道:“今日这事,确实,确实是误会......误会大了。”
赵得也甚觉气闷,将那袋灵晶递了回来,“押司真是太客气了,真是误会,我们兄弟,哪好意思收下押司的东西。”
“二位请收下吧,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赵能兄弟还是受了伤了,权做给他压惊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