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被李俊请去了。
被一同押去的还有李管事。还有阮尊和灵芷。
地点是飞龙帮的议事殿。
李管事已经被打断经脉,废去了修为,以浸水牛筋牢牢地捆缚着,被两名灵士按跪在殿内。李俊坐在议事殿上首正中,两侧坐着飞龙帮的许多骨干。还有很多相貌服饰各异,一看就是属于各地不同势力的人。
此时这些各方势力的代表,正就此事议论纷纷。
阮尊一进殿,就注意到钟秀也在这些势力代表之中。
柴进和阮尊、灵芷被请坐在左侧上首。
“李从坚,你也是我李氏家族的长辈了,论起辈份来,我还得称呼你为一声族叔。你在帮内身为管事,也算有些权力。本帮待你不薄,你为何在秋月盟即将成立之机,谋刺本盟贵客?”李俊满脸怒容,之前已经严格审查岛内各人,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李管事李从坚不答,扯着脖子,像在看大殿的梁柱。
这时,外面有人喊道:“大辽国南院大王耶律得重、太阴公主答里勃到!”
听到这一喊声,整座大殿内的议论全部安静了下来。不少宾客及势力代表都把眼睛看向李俊,眼光中有无数的疑惑甚至愤怒。很显然,他们之前并不知道辽国人会来到。
只听得几声粗豪的长笑,一名身披着紫色狼皮披肩,长相粗犷豪放的大汉,大踏步而入,只是环顾一下大殿中的情况,就毫不客气地抢占了李俊旁边的一张桌子。他一身贵气,想来就是那什么南院大五耶律得重了。
那桌子上原来的人,被他一下给撞到数丈之外,却敢怒不敢言,另寻了下首的空桌坐下。
随后,答里孛及兀颜光、乌利可安,以及另外两名面生的契丹强者紧跟着进来,答里孛坐在耶律得重身边,其他人立在他们四周守护。答里孛瞄到了阮尊,向他颔首示意。
阮尊点头,算作回礼。
“耶律大王能够不远千里,驾临敝盟成立之大典,李某人甚觉荣光。只是大典明日才举行,今日只是处置些内部事务,所以未曾通报大王。不想还是惊动了。”李俊说了几句表面话。
“我们在此聚会,本来是极为隐秘的事。”耶律得重说道,“可是,却突然出现了刺杀之事,所杀之人,还是周室皇脉。柴荣此人,无论治国、治军、修灵、修身,均是不可多得的才俊。我向来敬仰。他的子孙险遭毒手,我自然要来看看。”
“既然大王有兴趣,那便请坐,我马上便要亲审此人。也当着各方英雄的面,给各位一个交代。”李俊处变不惊。
这时,有人站起来高声说道:“李盟主,我们成立秋月盟,只是因为赵宋无道,百姓受苦,我们也要继承祖先遗志,光复旧国。可是,我们均是汉人,与契丹辽国是数百年来的死敌,契丹人此时为何出现在这里,而且是位高权重的王爷和公主,请李盟主先给个交代!”
此言一出,引发了不少人的共鸣,当即有人便暴喝道:“我们结盟起事,不需要契丹狗参与!”
“若是契丹人参与了我们的举事,我们岂非形同卖国,也要像那石敬塘一样,留下千古骂名吗?”
......
反对的声浪很大,李俊的脸色很难看,契丹人的脸色更难看。
辽宋的宿怨,还是很难化解的。
猛地,兀颜光飞身而起,落在一名骂得最凶的人面前,双眼怒张,凶相毕露。那人凛然不惧,喊道:“我是吴国皇室后人,皇侄杨澄,我吴国遗民,是死也不会与契丹人合作的!”
李俊皱眉道:“十国后人,均已式微,像你们吴国遗民,认同你杨家一脉的,现存不过百人。如果要实现复国大愿,单靠你们这些微薄之力,何时能够成行?有了大辽国的相助,平分宋国,只在旦夕。”
这番话让许多刚才起身抗议者安静了下来。但那杨澄仍是不肯退让,只是说道:“先不管那刺杀柴大官人之事,首先,若是秋月盟执意引狼入室,引辽人入盟,那么,我吴国杨氏,就此退出,不再与秋月盟有任何牵扯!”
这话让李俊非常为难,眼光扫到其他十国后人的神情,其中有许多人深以此话为然。
兀颜光则是冷笑:“手上没有实力,嘴上功夫倒挺厉害!”
杨澄向他啐了一口,“契丹狗!”
兀颜光大怒,掌上灵力运起,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再一运力,直接将其颈骨捏得寸断,使之当场脑袋一歪,气绝身亡。然后随意将其尸体往地上一丢,说道:“敢在我大辽王爷公主面前如此无礼,罪当处死!”
他这一举动,在座的宾客本应义愤填膺,可是现在,却一同沉默了。就连那杨澄身后的心腹随从,也是噤若寒蝉。
整座大殿,似乎再没有了一丝声响。
“还有谁?对我大辽不服的,大可站出来!”兀颜光环视众人,暴喝道。
整座大殿更加安静。
柴进原来有上前理论之意,可是他背后一名老者用力按住了他的肩膀,向他摇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