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气势压人的刀光再度出现,呈川字形竖劈过来。刀势显示,张横已经用尽全力。
“翔鹫步!”迅速提力,身形如鹰鹫一般腾空而起,随后,在空中身形竟然还能再折了一折,看似势竭下落,却又突地再提起来,高高而起,越过了那三道刀光。
落地之后,阮尊没命地往前猛跑。开玩笑,背后这个黑大汉看似已经失去了理智,这时候再跟他面对面,无异于找死。
前方有一队人马,在迤逦前行。他像看见了救星,更加奋力往那些人面前跑去。背后只听得张横不断冲撞树丛导致树木喀喇开裂声,他似乎变得愈加强横,但却愈加失去理智。
“大哥,你到底怎么了!”张顺大吼,张横却充耳不闻。
前方人马的衣着相貌已经清晰可见,赫然是文彦博一行人等,那两个契丹人的半秃脑壳在晦暗的森林中格外显眼。
“什么人!”刘尚明和洪玉堡同时暴喝,跃上前来。在队伍中他们两人的地位最低,也自然而然地担任了警戒卫戍的角色。
“我是镇魔殿人,有人要杀我!”阮尊情急之下,哪顾得许多,急忙先冲前三步,亮出镇魔殿的铭牌。
一队人都认出了这小子是之前在瀑布附近埋人骨的那家伙。刘尚明二人听说他是镇魔殿人,更仔细一瞧,原来是他,阮尊,那个慕容彦达硬塞进来的准女婿,跟龙啸锋走得近的家伙。
看到是他,刘尚明和洪玉堡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文彦博感受到了几股非同寻常的气息,这几股气息,与镇魔殿近期在天缘谷感知的魔气非常相似,已经暗觉诧异。及至见到张横的狰狞之态,更是不自觉脱口而出:“魔气附体之人!”
听到这话,阮尊赶紧乖乖地收着气息,运行蔽魔阵法,极力控制身体的魔气不要外泄。
而张顺一看文彦博的灵力光芒,知道对方修为远强于自己兄弟二人,暗中叫苦,偏偏自己兄长仍像疯魔了一般地去追阮尊。情急之下,不得不狠下心来,飞身跃起,一记重肘击在张横颈后,将共击晕,然后扛起他,迅速后撤。一边后撤,一边抽空向外喷出一道灵力,灵力化为水雾,很快弥漫了大片森林空间。
刘尚明要追。文彦博说道:“不要追了,保护使团要紧。”看向阮尊,“你是镇魔殿的人?”
阮尊早前就见过文彦博,识得他的面貌,恭身以下级晋见上级的礼节施礼,说道:“属下镇魔殿信州分殿护卫队第三上旗下属阮尊,参见文副殿主大人,以及刘分殿主、洪副分殿主。”
文彦博问道,“你既是镇魔殿的人,为什么不在谷外守卫,反而进入了来?”
阮尊说道:“镇魔殿内各种规矩,并未禁止下属入谷。”
刘尚明冷声道:“镇魔殿的规矩,确是未禁止下属入谷。”瞄向他的装束和武器,“区区一个小旗而已,所获的灵晶还真不少,装备也不错。”
阮尊不卑不亢,说道:“镇魔殿从来不问入谷者装备灵晶来历。难道刘分殿主不知?”
刘尚明一窒。洪玉堡素与龙啸锋有嫌隙,与栾廷玉等几个人更几乎是水火不容。早就听得栾廷玉三人在阮尊属下,有一代名医安道康专门调治,内外伤势已经渐渐起复,心中又疑又惧。之前派遣阮尊上司,中旗娄承荫生事,就是他的暗计。
闻言故作大怒,“阮尊,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敢对分殿主不敬!这是以下犯上!”
听他如此说法,刘尚明脸上更显阴沉。
文彦博却不关心他们之间的瓜葛,问道:“你是殿内的小旗?刚刚追你的人是什么人?因何生事?那黑大个魔怔一般,又是怎么回事?”
“禀副殿主,那些是飞鱼帮的人。属下无意中得罪了飞鱼帮,被其纠缠至今。至于那黑汉子,是飞鱼帮的舵主,借入谷之机要报复,属下不敌,远远见副殿主一行在前,因此前来呼救。”阮尊把求救说得理直气壮。
嘿,这小子。文彦博终于想起了阮尊的事。慕容彦达,本殿刚刚委任的青州分殿殿主,他的女儿,不是风闻一直在一处名为风云栈的客栈内帮忙,原因就是看上了该栈的少年老板?就是他?而且这风云栈也是本殿近期调查之地,信州分殿原殿主王满,正是死于此地。
这少年,似乎与天道教,还有些牵扯?
一个缠绕在各方关系之间的少年,突然出现在天缘谷。文彦博原先还疑惑有诈,不过渐渐地就放松了。这样的一个少年,如果有诈,又岂会如此明目张胆?
这少年身上受了点轻伤,有血在衣上,血气中似乎有些奇异的味道。
看到文彦博目光看向自己带血的衣衫伤处,阮尊急忙说道:“那黑汉子好生古怪,就如入了魔一般要杀属下,属下与其苦战,其伤处的血都染在属下身上,好一股腥臭味道。”
文彦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终于转过了目光,说道:“既然如此,你是本殿的人,又与慕容分殿主有那般关系,现在一人孤身,比较危险,就先跟在我们身边,在后警戒。”又低声向刘尚明道:“那黑汉子大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