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州城,白鹿灵院,高灵部。
有人敲门,翁晴心收了刚刚还在自练的幽野鹿鸣心法第三重,整整衣衫,去开门。
来的人是赵志钊,旁边还跟着一名九岁左右的少年。那少年虽然不熟,翁晴心也曾在天缘谷与之同行,知道他的名字叫做钟秀。
“志钊学长,你怎么来了?”翁晴心问道。
赵志钊没有回答,只是问道:“还在巩固高级灵士阶段的心法?”
“正是。”翁晴心说道,“天缘谷一行,我们得到历练,一同晋升,由中级灵士升为高级灵士,灵院也给了我们幽野鹿鸣心法第三重,正是要好好修炼的时候。至于那翔鹫步……”
“低声。”听她说到翔鹫步三个字,赵志钊急忙制止了。那可是自己一行人等在天缘谷最重大的收获,至今大家仍未揣摩出其中十之二三,已经被灵院列为今年最大的机密之一。
翁晴心也知道自己失言,吐了吐舌头,向外看看并无其他学生经过,这才放了心,问道:“志钊学长,你专门前来,是有事?”
赵志钊略感无奈地说道:“阮尊说请客,让我来喊你们。”
翁晴心略感意外,“院长和郭长老带我们闭关苦修翔鹫步,这几个月来就没与他联系过了。他现在怎样?”
“就那么样呗。”赵志钊说道,“我也在闭关啊,只是这两日听说羞辱他的人不少,他却一直不予回应,而且,每日只是修炼。想想他在天缘谷口受伤,我们却未能相助,还要一个生人送他回来,真是过意不去。他请客,我还真不好意思去。”
翁晴心想了一下,说道:“去是要去的,我们再准备些礼物吧,正好借机跟他道歉。对了,他要请我们去哪里吃,吃什么?”
赵志钊犹豫了一下,“在他宿舍,吃熊掌。”
……
信州城,灵兵阁。
阮尊提着一个大袋子,袋中的是刚从皮甲阁里拿来的两对豺皮靴。试了一下,感觉真不错。他还有点舍不得穿,先带上再说。然后就来这里取订制的五枚梭镖,还有一副熊皮甲。
何大师将五枚打制好的梭镖摆在柜台,它们已经完全打魔好了,并刻上了法阵,血槽,“这五枚黑罡熊的利爪真的是很好的材料,有硬度,很锋锐,重量适中,更重要的是它能很好地承受灵力法阵,而不易损坏。听说斗兽场刚杀了一头黑罡熊,这便是取自于它?”
“这你也知道?”阮尊讶然。
“作为信州城首屈一指的灵兵匠师,这点事我若都不知道,怎么对得起自己的招牌?”何大师对自己显然很有自信,语气中都透露着无以掩饰的骄傲。“这实在是好东西,慕容大师也是这么说,所以,他就自作主张,在上面还绘制了初级破魔法阵。”
“破魔法阵?”阮尊呆了一呆。
“破魔……破魔……”何大师喃喃自语,似乎对这类功效悠然神往,“世间有魔,天降魔气,天缘谷的事,你想必也听说过了。灵与魔,其实同为天地精气的两极,既有破灵阵法,则必有破魔阵法。恰好,那慕容大师正好无意中得到了一张初级破魔法阵的阵法图,而这黑罡熊爪,却是此阵最佳的承载物之一。正所谓,道消魔涨,道高一尺,而魔高一丈……”
阮尊打断他,“大师,说人话。”
“要加钱。”
……
阮尊哭丧着脸回到宿舍。
口袋中所有的灵晶和黄金,都被掏空了。尽管这样,何大师还说不够。最后加上得自那豺狗身上的利齿,骨骼,爪牙,才勉勉强强过关。
不过,阮尊确实被对方的态度说服了。这个奇幻的世界,似真似幻,自己小虾米一只,因缘际会来到了这里,首先就是要活下去。活下去最基本的条件,首先就是要自己要有保命的东西,多多益善。人活着,钱没了,没关系。人死了,剩下钱,似乎挺悲催。
如果在那斗兽笼中,自己多了一门保命的技能,那时也不会处于绝地。
而乌雅说过,自己未来面临的最大的危险,或许不是来自于其他灵士灵兽,而是来自与自己同源的魔气。这梭镖附加破魔法阵,虽然不知道实际功效,可在紧要关头,任何一分助力,都是无价之宝。
所以,他认了。
只不过,想着现在清洁溜溜的口袋,走在街上,他总觉一阵又一阵的心虚。
而且,晚上他还要请客。除了影佩里的熊掌臂外,貌似现在他在连买碟小菜,买坛酒的钱也没有了。
……
不过,还是那句话说得好啊,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不要灰心,仔细看看,说不定在附近又会给你打开了另一扇。
在回到宿舍,把熊掌先发好,两个小时后,又带着借来的炉具炭火回到宿舍,他看到了他的客人们。
接过翁晴心还回的钱,一百七十两金子,外加三十两利息,合计二百两黄金后,他原来如同三月小雨般的心情,现在一下子就晴朗起来。
赵志钊带来了美酒,小菜和很多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