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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漆黑,仿佛过了亘古那么久远。
有什么东西在卷着自己的腿在拖,还有什么液体,滴在自己的脸上。
阮小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晴朗的天空,白云飘。阳光洒下来,让他觉得一阵又一阵的温暖。春风和煦,吹面不寒。远处的青山,近处的绿草,草香入鼻。
很好,很的很好,一切都很好,如果眼前不是有那么一头猛虎还有一条大白蛇的话。
猛虎是吊额白额大虎,形体很大,不过看上去明显营养不良,甚至有些瘦弱,这不仅让它看上去威风全无,而且很让人有股怜悯怜惜之意。猛虎的头距离阮小二的头不远,张着大嘴,馋唾下滴,似乎想吃了他,又似乎有种种顾忌不敢下口。
白蛇约有四丈来长,木桶粗细,骨架虽然粗大,可也明显显得瘦弱,下腹后背多处地方,几乎是蛇皮贴着骨头了。这大蛇尾巴正在拖着阮小二的腿,似乎想把他拖到哪里去,只是拖带的力量,也小得可怜,半天才拖出几米远。
虎蛇的身上,似乎在微微地闪着白色的灵光。
是妖兽?
阮小二的脑袋瞬时被刺激一下,完全清醒了。
这里是哪里?自己原不是在那伏魔殿镇魔棺边的吗,后面似乎被那股魔气席裹,不知道飞往哪里去了。
扭头四望,自己处身于一个风景秀丽的山野之中,没有人烟,只见到这两头妖兽。
“这里,是哪里?”他呆呆地自言自语。
“这是龙虎山后山。”有声音回答。
“谁!”阮小二回头四望,并未见到人影。
“我。”声音竟然是来自于身边的大白蛇。
“你会说话?”阮小二无比惊讶。
“废话!”大白蛇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人世间,普通的鹦哥也能学舌,何况是我这等龙虎山护山神兽?会说人类的话有什么出奇。”
“就是。”那头猛虎也瓮声瓮气地附和着。
“你们?龙虎山的护山神兽?”阮小二忘记了自己之前的纠结痛苦,捧着肚子,被这话逗得几欲打跌,“别逗我了,你看你们全身上下,有半点神兽的模样吗?”
一蛇一虎满头黑线。不过他们还是略带羞涩地互相打量着对方,看了几眼之中,那脸上就不止是郁闷了,而且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上清宫修道,规矩极严。”还是大白蛇咬着牙开口了,“不得妄意杀生,不得沾满荤腥,白露为水,青苔为食,即使山有灵药,也不能监守自盗,我们长成这副瘦弱模样,又有什么出奇。”
“就是。”猛点再度点头。
听到大白蛇说起水、食二字,没来由一阵巨饿感觉袭来,肚子轰然作响,还有巨大的干渴感觉,使得阮小二差点瞬时晕了过去,头晕眼花。
“你已经晕迷半个月了。”大白蛇说,“这半个月,一直是我们守着你,要不你早就被其它的野兽吃掉了。”
半个月!怎么昏迷了那么久!阮小二费力地挣扎起来,他饿极渴极,本能驱使他要马上去找吃的喝的。
猛虎从草丛中拨拉出几个拳头大的果子来,“山上结的樱果,吃吧。”
顾不得客气,阮小二全部抱在怀中,吭哧吭哧,五个果子,三下两下吃完了,还要。
“没了。”大白蛇说。
“这就没了?”肚子还在轰然作响,阮小二不满,“这几个果子,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我不是伺候你的仆人,想吃啊,想吃自己采去。”大白蛇很不满意,“若不是天师吩咐,谁会管你死活!”
“天师知道我?”阮小二讶然,心中一紧,“完了,那虚靖天师如此神通广大,知道我放走了妖魔,只怕会好好地惩戒于我。就算不杀我,种种手段,也只怕会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师每日在前方山谷放牛。他嘱咐你若醒了,就带你去见他。”大白蛇说。说着,向那猛虎使了个眼色,二兽就往前方山谷方向而去。
几枚果子下肚,稍微恢复了些力气,阮小二跟在二兽之后,前行了约小半个时辰,进入两座山峰间的一道山谷中。山谷虽窄,但地形平坦。地上芳草茵茵。
两头大水牛,带着一头小牛,甩着尾巴,在悠然地吃草。其中一头大水牛上,躺着一个约六七岁的牧童,以斗笠遮脸,正在小酣。看到这二兽一人到来,那三头水牛也毫不惊慌,仍是该吃草的吃草,该喝水的喝水。
“天师大人,那小子带过来了。”猛虎仍旧是瓮声瓮气地说。
牛背上的牧童轻轻将脸上的斗笠拿下,随意地瞅了一眼阮小二,然后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顽童之态尽显。
“这就是天师?”阮小二充满了怀疑。
“嘘。”大白蛇示意阮小二低声,“天师变化万形,随性而为,不可妄议。”用蛇尾将阮小二往前一推,“天师等你多日了,去吧。”然后掉头就跑,几息之间,就跑得没了影,就像是对这天师充满畏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