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秀秀离去,中年妇女顿时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这次绝对不是装的,应该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
中年男子同样哭丧着脸,搂着妻子没有说话,显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没有出声安慰,罗天阳暗叹一声,起身走出楼门来到曲廊上。
寨子内的吊脚楼前都挂着红灯笼,在烛光的照耀下,整个寨子显得明亮。
楼外密密麻麻地站着一群成年人,估计得有三百多,皆是一脸欢快,在那里说说笑笑。
道路中央则放着一顶滑竿,盖着红盖头的秀秀,已经被扶到滑竿上坐好。四名壮汉分站在滑竿两旁,前后各有两个打着红灯笼的男子,而一群送嫁的妇女则围在后面不远处哭唱。
老嬷嬷站在滑竿前,回头朝吊脚楼瞧一眼,目光与罗天阳一接触,随即移了开去,但他能看得出其眼神中的得意。
她回头后,即刻放开嗓子高喊一声:“落洞出嫁,山神迎亲……”四名抬滑竿的壮汉,齐齐抬起滑竿放到肩上,跟在她身后,随着移动的队伍往前抬去。
而剩下的人则跟在后面,组成长长的送嫁队伍,浩浩荡荡地往前移,在行进中,还有几人回头望了望罗天阳。
罗天阳没有多余的动作,一脸淡然地站在曲廊上,佯装沉浸于观赏落洞女出嫁,但目光却不着痕迹地落在滑竿上。一直到抬着秀秀的滑竿转过弯,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他才缓缓收回目光,转身回到客厅内。
中年妇女已经止住哭声,夫妇俩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一脸期待地望过来。
罗天阳走到他们跟前,弯下腰凑到近前,悄声问道:“那些送嫁的三百多人都要上山吗?”他是担心有意外发生,有那么多人在,自己处理起来未免会缩手缩脚,因此才有如此一问。
中年男子马上接口回道:“我们不去,除了老嬷嬷、抬滑竿和打灯笼的人外,其余人只能送到寨子外。”
知道他们不用上山,罗天阳神色稍稍地放松了些,随后又问道:“大叔,秀秀已经被送走,你看他们还再会来监视你们吗?”
“应该不会吧。”说到这里,他脸色忽地一变,抬起头来,有些忐忑道:“小哥,你说他们会不会怀疑,你已插手此事?若是这样的话,那就有点麻烦了。”
若是寨子中人与鬼邪有勾结,还真是有这种可能。罗天阳略微沉思一下,而后轻笑道:“那我先回房间,熄灯后再出楼,想必能瞒过他们。”普通人是监视不到他的,万一被发现也能快速制服对方,他对此倒并不过于担心。
中年男子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边拉着他妻子起身边应口道:“好,那我们也马上回房熄灯,如此也好麻痹他们。”
罗天阳呵呵笑着,接过他递过来的蜡烛,自己一个人回到房间。关好房门,他走到窗前静心倾听一番,没发现附近有人,于是熄灭蜡烛,抄起背包背好,从窗口跃了出去。
在身子快速下落时,他伸手一把抓住吊脚楼立柱,双手交错着往下滑落。
双脚刚一落到地面,罗天阳身形一晃就没入楼下暗处,打开天眼朝四周观察一番,确定没人在监视,才闪身进入林中。
有天眼在,罗天阳在晚上行走没有任何障碍,尽量压低声响,快速在林中窜行,没多久就来到寨外上山的路口外。
透过树木的缝隙,他看到送嫁队伍停在路口处,没有人再说笑,只有乐手还在吹打乐器,而在老嬷嬷的带领下,剩下几人已经踏上青石板路,正缓缓往上行。
没有会注意到林子中还藏着人,罗天阳又是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藏,几乎与送嫁人保持同步,在林子中行走起来更显得轻松。
从路口到山洞,也就三里来路。待老嬷嬷几人走过三分之二行程,来到一处较为宽阔路段,却突然有人高声惊叫道:“有蛇!前方有蛇挡路。”
他的惊叫声,顿时令送嫁队伍里一阵骚动,行进的队伍也停了下来。
有蛇?难道是那草鬼婆来了?
罗天阳听到后也吃了一惊,霍地止住脚步,一双眼睛立马在林子里寻找起来,他是被草鬼婆的毒物整怕了,担心被她偷袭。
没有在林子中发现什么毒物,罗天阳不禁暗吁一口气,紧张的心情随即放松下来,将注意力继续放在青石板路上。
透过树木缝隙,可以看到老嬷嬷一脸阴沉,她站在那里没动也没吭声。而其他几人则身体有些晃动,同时窍窍私语,明显是不敢再往前走,想要退回去。
约摸半分钟后,老嬷嬷脸上显出愤怒来,朝那几人扫视一遍,然后低声喝道:“都给我闭嘴!山神迎亲,岂可想回就回的?今晚要是不把落洞女送到,山神怪罪下来,你们找谁理论去?”
在她的厉喝声中,几人安静下来,不过身体的晃动幅度却更大了。有毒蛇挡道而不能进,退回则又怕山神怪罪,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显然让他们心中更加害怕。
而罗天阳却反而较为放松,只要不让落洞女送上山,他就完成今晚的任务,至于那些毒蛇是草鬼婆所为,还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