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快过年,临近傍晚时分,罗荣海带着罗天阳奶奶回山,而王晓月和罗玉然则留下来陪罗天阳。
三天后上午,罗天阳一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龙五和二傻走了进来。听他们说要在自己家里过年,罗天阳顿时喜出望外,将他们介绍给王晓月后,就聊起除恶婴的事。
到了中午时分,大家正坐在餐桌前吃得开心,聊得开心,却有两个衣衫破烂、蓬头垢面、鼻青脸肿的人不请自进,一个是老年妇女,一个则是三十多岁的年轻人。
王晓月善心大发,忙盛了两碗饭夹了菜端过去给他们,说道:“都要过年,就不要出来要饭了。快点趁热快点吃,吃完就回家。”
那两人都摇摇头,不要饭菜,反而哭了起来。
罗玉然放下筷子,哈哈大笑道:“妈,你也真是落伍得厉害!现在的叫化子,谁还要你的饭菜啊?赶紧给上一元硬币,打发了他们走人。”
罗氏做了一千多年善事,自然不会歧视叫化子,罗天阳笑打了罗玉然一下,斥道:“吃你的饭,别胡说八道。”
除了背包里有钱,罗天阳身上从来不带钱,龙五笑哈哈地走过去,掏出了十元钱递了过去,道:“拿了钱,赶紧回家过年去吧。”
那两人没接钱,却哭得更加厉害了。
王晓月非常有耐心,对他们柔声劝说起来,说有生活困难,等过了年到罗山口,会有人救济他们的,但他们依然哭个不停。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还站在别人家里哭,这么晦气的事也只有王晓月能忍得下来。
罗玉然顿时不干了,从座位上腾地跳起来,指着他们骂道:“你们两个臭乞丐,给脸不要脸了是不是?饭也盛了钱也给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啊?是不是知道我妈心善、大哥大度,你们就认为,能从我家要到更多的钱?”
二傻却笑叹道:“玉然啊,你这是什么眼神啊,难道看不出这是两个哑巴吗?”
这种事都是父母处理的,用不到罗天阳去做,听了二傻的话,就笑着打趣道:“二傻啊,你这长的是什么耳朵啊?聋哑人的哭声是这样的吗?”
龙五一直笑眯眯在看那两个人,他发现这两个人从进来开始,就一直看着罗天阳,眼神闪烁不定,心中顿时起疑,用手捅了二傻一下,并轻咳了一声。
二傻一愣,随后就朝龙五点点头,显然已经会意过来,搬动一下椅子,作出戒备的姿态,盯着那两人的一举一动。
可过了好久,那两人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哀声啼哭。
王晓月还在劝,但罗玉然则不耐烦了,朝二傻努努嘴道:“二傻哥,去把这两人请出去。都过年了,到别人家哭哭啼啼的,多晦气啊。”
“好勒。”二傻应着正要起身。
只见那两人一慌,拔腿向罗天阳跑过来,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罗天阳愣愣地看着这两人,没做什么动作,而坐在他身边的龙五却出手了,起身一脚踹了过去。
神婆!
罗天阳终于认出两人是谁,急忙伸手挡住龙五身子,往后轻轻一推,将他推了回去,然后摇摇头站了起来,对着不解的龙五苦笑道:“龙叔,这是神婆和神童啊。”
“啊!”屋内其余几乎同时发出惊讶声。
已经跑到罗天阳身前的神婆,伸出一双脏手,一把抓过来,哭喊道:“天阳,你要救救外婆啊!”
罗天阳身子微微一动,将神婆的脏手弹了回去,眉头一皱,惊讶地问道:“外婆,你堂堂一个神婆,谁胆敢把你打成这样子啊?”
“妈,哪个天杀的,把你们打成这样子啊?”回过神来的王晓月,登时哭喊着跑过来,一把抱住神婆,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看到自己老妈的样子,又想到姐姐那软弱的性格,罗天阳不由摇头苦笑。对老妈来说,这辈子唯一自己作主而且还坚持的,就是嫁给老爸这件事,而姐姐做了同样的事,却是做了件错事。
二傻是罗天阳的兄弟,从不把自己当外人,开玩笑道:“天阳,我估计啊,家仙定是月事来了,不方便出手,于是神婆就变成了外婆。”
罗玉然双手捂住嘴巴,头肩一颤一颤的,显然在强忍笑意,踢开椅子就朝外跑去,应该是想跑到远处再大笑一场了。
二傻却一点都不掩饰,哈哈大笑着,跟在罗玉然身后跑。
望着跑出屋门的罗玉然和二傻,罗天阳苦笑着摇摇头,朝王晓月道:“妈,您带外婆和舅舅去整整,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王晓月抹抹眼泪,哽咽着点点头,带着神婆和神童上楼去换衣服了。
罗天阳稍一思忖,就说道:“龙叔,我估计神婆遇上什么邪事,那家仙应付不了,才会被打成这个模样。”因为不能在外过夜的事,这个外婆认为他身上有晦气,从小都不待见,所以他跟她也不觉得亲,一直都是以神婆称呼。
龙五脸上顿时凝重起来,“嗞”地倒吸一口气,颇以为然地点点头道:“天阳,连家仙都对付不了的邪物,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