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阳所说的那番话,被三位受害者的朋友传回酒店,瞬息间在酒店各楼层、房间流传起来,直接加剧了游客们对大仙的恐慌。
连两名道士都害怕大仙,窝在屋里不敢外出,更何况普通人?
尚未结束游程的游客得知情况后,皆是一脸惊惧,有人还在收拾行李,而其他人则已经匆匆跑出房间,纷纷拥到酒店大堂和店外广场,甚至连酒店楼层的过道上都挤满人,他们都要求酒店提供车辆离开胡山屯。
回程的游客早已经离开,停在酒店外的旅游客车所剩不多。而一些机灵些的游客则带着行李,从旅游客车窗户爬进去,连座位带过道上都塞得严严实实。而后他们又被其他游客堵在车内,坚持要走就一起走,要不一起留下。
面对近两千游客的诉求,酒店管理人员简直欲哭无泪,无力的劝说声被湮灭在群情激奋中。他们一个个嗓子都劝得嘶哑,可游客们依然却不依不饶,坚持自己的诉求,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
胡山屯人心里是有些害怕,但并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反正大仙祸害的是漂亮女游客,跟他们半辈子打不着一杆。没有下地干活的胡山屯人,纷纷来到酒店外,饶有兴趣地高谈阔论,笑嘻嘻地瞧着热闹。
而一些头脑灵活而家中又有车的胡山屯人,则开着大小不一的摩托车、小货车、三轮农用车等,直接停在酒店外的道路上,上前吆喝着揽起生意,他们瞬间又被游客们包围。
在七嘴八舌的讨价还价中,费用很快被抬到一个令人咋舌的地步,可游客们依然不断往上抬价,争取早点离开恐怖的胡山屯。
被大仙打得不成形的张大熊兄弟俩,身上缠满绑带,忍痛从家中赶来,凭借他们无赖的本性,将一众游客尽皆赶走。而后他们召集有车的人,商定最终的价格定在每人三千元,并定好每辆车乘坐人数。
游客们大多是有私家车,甚至是高档的私家车,最低限度也能乘上公交车,这辈子恐怕没见得坐过什么农用车的。为了性命,他们能接受高出离谱的价格,但不能接受一辆二轮摩托要坐上三人,更别提像猪猡一般挤满农用三轮车。
有些人躲在人群中破口大骂起来,但或许因为有大把花花的钞票嫌,张大熊兄弟俩并不着恼,反而笑嘻嘻地开始发放自己临时制作的乘车凭证,而且每人还要收两百元。
可骂归骂,面对死亡的威胁,游客还是妥协了,纷纷掏钱上前抢购乘车凭证。抢到乘车凭证的游客喜笑颜开,而抢不到的又是唉声叹气。
近百名抢到乘车凭证的游客,带着行李的交完钱就上车占个好位置,而没带行李的则硬挤过拥挤的人群,回到房间拿起行李,连房都没退,回到酒店外的道路上就交钱,而后挤上车当了回猪猡。不过,他们都很兴高采烈,朝那些满脸黑线滞留的游客,哈哈大笑地离开了胡山屯。
三名受害者都不愿离开,孙经理心中很是郁闷且无奈。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伤情加重,而导致不可预料的情况发生,与穆医生商议一番后,就让他写一封信,将病情尽可能述说清楚,让人开小车回县城上报给李老板。让李老板尽快出资请县城医生,带相应的医疗设备和药物前来救治。
安排好这一切,她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酒店,可在路上碰到一众乘坐摩托车等离开的游客,她不禁傻眼了。开口想拦下车问询,却惹来游客们一阵破口大骂,而那些胡山屯的人鸟都不鸟她,车辆呼啸着从她身边开过,留下一脸忐忑不安的她。
顾不得身心疲惫,孙经理急匆匆地往回跑。等她跑到酒店外的道路上,看到酒店内外的人山人海,一颗心顿地往下一沉,脸色刷地变得苍白无比,全身酸软欲倒,热汗冷汗一起从额头往下淌。
很快,她就被游客们发现,一群人骂骂咧咧地朝她跑过来。她想转身逃跑,可双脚却怎么也挪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游客们包围。
她脑袋里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楚游客说什么,只知道他们在辱骂自己,还要求着什么。
因为她的不吭声,一个近身的游客猛地朝她打了一个耳光,大声怒骂道:“你玛逼的,到底派不派车啊?”
被一个耳光打醒,孙经理顿时哭丧着脸,嘴唇蠕动半晌,怔怔道:“送客的车已经发走,现在所剩不多,这么多人,派不出车啊。”
“尼玛的,不会去城里去调啊!”那个游客怒吼着再次给了她一巴掌,将她打翻在地。
孙经理倒在地上,连巨痛难忍的脸都没来得及摸,望着打自己耳光的那个游客,哭道:“我现在就去联系。”
那个游客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立马一把提起她往前推,喝道:“我们几个陪你一起去,要不把车给调过来,我特么的打死你!”他随后就招手让身边的几个人跟着他,押着她往石房区走。
一行人来到屯门口,孙经理从保安岗亭的登记薄上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了请李老板调车运游客的话,随后吩咐保安队长,开上自己的奥迪车去送信。
车门一打开,那几个游客就一窝蜂挤进奥迪车内,催促着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