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废弃厂房远离市区,远离城镇,北面五六百米远的区域同样是些废弃厂房,而其它三面则是荒凉的山地。
龙五接到二傻传过来的信息,细细考量一番,决定从西面利用荒草野树掩护潜入废弃厂房。
刚入夜,他换上一身便装,带好一应物事,翻过屋后围墙,走冷僻小道来到一座院落。开着苏雨航早就准备好的一辆旧吉普,在城区悠悠开了两个来小时,最后才忽然拐向城南方向,将车开到计划好的地点停好,一路潜行到废弃厂房西边五百多米处,伏在背风的草丛中等待罗天阳讯息。
将近子时,一接到罗天阳已经到达城东的短信,龙五即刻打开包袱,从中取出一袭灰色道袍换下便装,一把雷焦桃木剑、两把金钱剑分插在后背,两只太极八卦袋斜挎左右。
他从太极八卦袋中取出一瓶秘制牛眼泪,打开瓶盖倒出粘稠的牛眼泪,分别涂抹在两眼上,轻声念着咒语打开自己的阴阳眼。放好牛眼泪,又取出一只铜罗盘和一只纸鹤,咬破右手中指,分别在纸鹤和罗盘上画上一道血符,左手飞快捏着法诀,嘴里念着咒语,将纸鹤放飞。
纸鹤在龙五指引下,在草丛野树间一路潜飞,来到废弃厂房围墙外,缓缓飞上围墙,厂房内的情形随即一览无遗地出现在铜罗盘上。
月光下,废弃厂房内静悄悄,没有一丝灯光透出,也没有发现任何阴气的存在。除了南面一座孤零零的四层办公楼外,其它都已经拆除,地面还算平整,估计是被邪道清理过的。东面的两扇大门洞开,一条道路笔直地往前延伸,路上长满荒草,露出的地面若隐若现,显然废弃时间不短。
龙五心里疑虑,不过出于对罗天阳的信任,还是指引着纸鹤飞进厂房内,借着围墙边荒草的掩护,一路往办公楼靠近。
纸鹤走到离办公楼近十米处,却陡地看到荒草丛中露出两只碧绿的眼睛,一只嘴里叨着老鼠的猫头完全渐渐显现在罗盘上,随后罗盘上的影像瞬即消失不见。
“死猫!”龙五懊恼地轻骂一声,结束法术,将罗盘收进太极八卦袋中。此后,他又在荒草中呆了近一个小时,估计着那只抓老鼠的猫应该走了,这才起身往废弃厂房潜行过去。
接近废弃厂房围墙,龙五竖耳倾听一会,只听到些风吹草动的声音,随后就纵身攀上围墙,一个倒空翻,轻轻落入厂房内。
猫着身子,张眼四下观察片刻,龙五轻轻地从后背拔下雷焦桃木剑,挨着围墙,掂着脚往办公楼摸过去。待走到纸鹤被破的地方,却看到那只嘴里叨着老鼠的猫还在那里,而它的两只前爪之下正压着一只破碎的纸鹤。
那猫两眼冒着凶光,龇牙咧嘴里地低吼着,令他心头不由一凛,脚步往后退了一步。
“喵!”
猫发出一声厉声尖叫,随后就弹身飞跃,一双利爪直向龙五门面抓过来。
“找死!”被这只猫连着欺负两次,龙五心里着实有些恼怒,低喝一声,手上的雷焦桃木剑一挥,迅疾向猫颈部斩过去。
雷焦桃木剑一落到猫颈部,突地金光一闪,只听得“噗嗤”一声,就将猫头斩落,发出“嗷”地一声惨叫,往地面落去。而就在这时,只见一股黑血从猫颈部涌出,诡异地迎面喷射过来。
龙五脸色大变,在脚步往后疾退的同时,左手衣袖挥扫而出,卷向猫血。
猫血唰地一声落到衣袖上,随即发出“噗嗤”声,一股股黑烟腾地冒起,发出一阵阵阴寒。
往后直退了七八步才停下脚步,龙五收回衣袖一瞧,只见上面一个破洞,一截衣袖几乎被毁去一半,额上不由渗出丝丝冷汗。他没想到这只猫是一只法猫,差点因大意而着了它的道,不过因此证实了这里是邪道的落脚点,心里却顿时不安起来。
龙五还在喘着粗气,却听到从办公楼方向传来一阵“啪啪”的掌声,随后就听到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传出:“龙五不愧为龙五,杭海第一高手的称谓真不是盖的,居然能躲过神猫的攻击。”
既然已经被邪道发现,龙五也就不再躲躲闪闪,干脆往厂房中央走去,嘴里冷笑道:“雕虫小技尔,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嘴里这么说,可他心里却涌起一股苦涩,自己和罗天阳两人谋划来谋划去,最终还是落入邪道陷阱,面临被各个击破的危险。
“神猫是雕虫小技,那你那纸鹤,想来也不是什么高超之术吧。”
年轻人讽刺声刚落,就见废弃办公楼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高瘦年轻人从里面走出,紧随他身后的是两个黑衣人,押着两个嘴里绑着黑布条、头发散乱的年轻女子。
龙五走到厂房中央停下,而那年轻人也只走到办公楼前十米处,两人相距二十来米,互相对望。
“嘿,你这个丑小子,想必就是那不入流的画家吧。”龙五认出是刘言,心里不由涌起一阵厌恶。
刘言脸色只是微微一变,不但没见他恼怒,而且还露出令人恶心的笑容,呵呵笑道:“龙五,你没想到吧,我这个丑小子就是你的掘墓人。”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