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房间里的声音十分年轻,萧雷微微皱了皱眉,既然人家说出了萧门主,自然是冲他而来。
身后的纸扇门高手一个个目光闪烁,死死地盯着紧闭的房门,萧雷则毫不在意,挥手示意手下散去,他自己一个人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在萧雷的面前,一位年纪轻轻的世家公子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桌旁,举着茶杯的手纹丝不抖,容貌俊俏,眉目清朗,一袭锦袍玉带,一身玉树临风。
好一个少年公子!
萧雷不由得在心里赞叹了一声,大笑着走到近前,坐在少年的对面,道:“小子,你认得我?”
“临行之前,家中长辈再三告诫,萧门主英武非凡,乃当世豪杰,如今一见,果然让在下佩服。”
换了套行头的徐言,早就扔了草帽,摘了眼罩,一副笑吟吟不卑不亢的神色,这种世家少爷的神态被他装了个惟妙惟肖,尤其那眼神中的隐隐孤傲,更让人无法怀疑。
锵!
话只说了一句,之前还在笑着的萧雷突然间拔出了长剑,剑身上布满了灵气波动,只要他一抖手,就会有一道剑气劈向对面。
横在酒桌上方的长剑,将屋子里的气氛彻底凝固,萧雷的笑脸变成了冷面,寒声说道:“想要骗过我萧雷的人,并不多,你,也不例外!”
被人看出了破绽,徐言非但没有惊慌,反而现出愤怒的模样,将手里的茶杯猛地一墩,随着一丝灵气的散出,桌子上的茶壶与杯子纷纷晃动了起来。
真气可以捏碎茶杯甚至石头,却无法散出体外,而这番壶抖杯颤的景象,只能说明徐言是一位筑基高手。
“萧门主,此话何意?”徐言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愤怒,冷声道。
“钱宗倒是好大的手笔,派来一位筑基境的高手来诓骗某家,你们真以为我萧雷是那么好骗的么,你到底是庞家人,还是黎家的人!”
萧雷沉声低喝,剑锋直指徐言的心窝,虽然剑气涌动,可没有当真出手。
果然是兵不厌诈,徐言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幸好他在萧雷突然翻脸的时候表现出的是愤怒,如果换成其他表情,还真就容易穿帮。
萧雷用出了诡诈之法而已,徐言之前就看了出来,等到对方问出庞家人还是黎家人的时候就更加确定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徐言装作压下愤怒,从怀里掏出了半把纸扇,打开来铺在桌面上。
“在下许少闫,奉家主之命在此恭候萧门主大驾。”徐言随便的拱了拱手,显得十分不满,撇着嘴角翻着眼睛一副欠揍的模样。
看到纸扇,萧雷眼中的冷意立刻消失不见,长剑也被收了回去,笑呵呵地取出了另外半把纸扇,两把纸扇在桌子上一对,分毫不差,上面的山水图更是严丝合缝。
“哈哈哈,原来是许公子,冒昧,冒昧了。”
验证了信物,萧雷终于放下心来,好像忘了之前拔剑相向的一幕,坐在一边哈哈笑道:“果然是年少出英雄,许公子如此年轻就已然达到筑基之境,将来的成就,怕是不可限量啊。”
世家子弟最喜欢的就是恭维,萧雷这么一说,徐言两只眼睛这时候都要仰到天上出去,虽然仍旧显得不满,嘴角却有了一丝得意的神采。
“萧门主说笑了,我的天赋在家中可排不上前列。”消了火气,徐言变得和声悦色了起来:“若论天赋,我许家小一辈当中,只有敬之才华横溢,可恨那天门侯,断我许家根苗,如果不是他,敬之怎会落到如此下场!”
说着说着,徐言变得横眉立目,咬牙切齿,看得萧雷疑惑不解。
“许敬之,怎么了?”萧雷明显知道许敬之,问了一句。
“敬之,敬之他被……哎,一言难尽啊。”徐言叹息了一声沉默不语,半句话憋死人,一边正等着听下文的萧雷差点没急死。
“许公子,你家那位敬之据说即将破开六脉成为宗师,难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意外?与天门侯有关?”萧雷已经想起了天门侯是何许人也,一旦想起那位十七太保,这件事他更要打听清楚了。
“敬之被天门侯废掉了,他已经断子绝孙了。”徐言满脸的遗憾,叹息着说道,下一刻则变得愤恨不已,道:“这次要不是前来迎接萧门主,我定要那天门侯的狗命!”
骂自己还骂得义愤填膺的,恐怕除了徐言之外没人做得到了。
“鬼王门的十七太保……”萧雷沉吟了片刻,问道:“他如今什么修为?”
“区区五脉小儿,萧门主放心,这件事你们纸扇门千万别插手,我会亲手废了他。”徐言愤恨地说道。
一听五脉,萧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对于天门侯不在关心。
只要是先天武者,在萧雷看来都是弱小的蚂蚁,至于鬼王门打着什么主意他看不透,不过那个十七太保,他决定不去理睬,否则真要让鬼王门的人知道了他们纸扇门与许家勾结,没准儿会引来其他的麻烦。
骂了顿自己,徐言的神采这才恢复了正常,开始与萧雷谈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