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马拦在前面,虎视眈眈的看着赵雍和楼缓。
赵雍举目望去,队伍整齐有序,马背上的人员短衣马裤,战靴弯刀,精神抖擞。
再看一匹匹高头大马,个个臀圆腿健,毛光目炬。
赵雍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在这个高原荒漠居然还能够这样训练有素的队伍。不知道是何人竟然会阻拦自己的去路。
楼缓挡在赵雍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护住赵雍。
“敢问前方是何方人士,为何阻挡我们前行?”
听到楼缓问话,对方仰天大笑。
“哈哈哈!有来不往非礼也,难道中原人士不知道知恩图报吗?”
赵雍拨马向前,抱拳答道。
“不知者不为罪,还请阁下明示?”
为首一直说话的男子提起缰绳,胯下枣红马向前走了几步。
男子抱拳相向。
“贵人微服探访,胆略超人,在下佩服,适才出手相助,本为结缘之举,还望贵人没药怪罪。”
赵雍这才明白,原来刚刚使飞镖的人竟然是他。
赵雍马上施礼。
“多谢阁下相助,感恩不尽!请问阁下与我素味平生,为何要出手相助呢?”
男子翻鞍下马,忽然单腿跪地,向赵雍施行大礼。
“大王在上,末将林胡人仇龙,因林胡王杀害了本人父母兄弟,故带领本族军士专程来投奔大王,请大王莫要嫌弃,仇龙必当为大王效犬马之劳。”
赵雍大惊。
“不知阁下如何知道本王身份?”
仇龙抱拳拱手作答。
“末将本是林胡王国相仇彪之子,曾经跟随父亲到过邯郸,拜见过赵国大将仇液,并在会葬先王时见过大王。谁料父亲因为顶撞林胡宠臣,遭到小人诬陷,被林胡王刺死,并连累母亲及几位兄长全都被杀。因为末将带兵在外巡境,得到消息后,连夜带领手下亲信投奔大王而来。今日末将便服上街购置食物,在街口看见大王遇险,故出手相救,大王以尊贵之身询问之时,人多眼杂,末将未敢相认,先行回到此处,专等大王多时。”
赵雍听完连连点头。
“难得你一片诚心,本王甚是欣慰,能得将军之才,实乃本王一大幸事,只是本王暂不回国,如何是好?”
仇龙感激涕零,起身来到近前。
“仇龙感谢大王收留,愿为大王鞍前马后,肝脑涂地。若大王不嫌弃,仇龙和属下人等愿意护送大王继续行进。”
赵雍摇头。
“将军一片好意,本王心领了,不过本王不想招摇过市,还有几处重要关塞,本王要亲自前往查看,不便人马众多。这样吧,本王手书一封,你到边境去找仇液将军吧,暂且由他安顿你们,待本王回国,再作打算。”
仇龙再次俯身下跪i,向赵雍大拜,后面的军士早已下马摆叩赵王。
赵雍从楼缓处拿过竹简,书写书信一封,交与仇龙。
仇龙千恩万谢,告辞而去。
意外收了一员大将,赵雍分外高兴。跃马扬鞭,在河套平原上奔驰起来。
楼缓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黄河在河套地区形成几字形弯道,两岸地势平坦,水草丰美,景色怡人。
赵雍跑累了,在一处草甸处,勒住缰绳,跃下战马,来到黄河边上。
楼缓把四匹马放在草甸上任其自由吃草饮水,然后来到赵雍跟前伺候。
赵雍捡起一块黄河卵石,弯腰向黄河抛去,打起了一串串水花。
“看来我们的目标还是太明显了,闹市中居然被人轻易认出了。”
赵雍站直身子跟楼缓说道。
楼缓点头应答。
“是啊!这次多亏是仇龙投奔,要是被其他人报告胡人国王,大王您的安危就是问题啊。”
赵雍拍了拍楼缓的肩膀。
“你说的是啊!我们必须要更加谨慎。从明天起,采购当地的一些特产,驮在那两匹马背上,我们要扮成生意人,否则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楼缓点头称是。
经过一番重新装扮,两人向林胡国都进发。
林胡国跨越黄河两岸,既有沙漠也有草原。
比较奇特的是黄河有一段恰好是穿过沙漠急转南下,出现了两岸是沙漠,中间是黄河的奇观。
赵雍和楼缓一边欣赏黄河的壮观,一边注意行人对他们的态度。果然,他们的生意人打扮再也没有引起林胡人的关注。
到了都城,他们很快就听闻了林胡王诛杀大将仇彪的事情。
赵雍听后不屑一顾的摇了摇头。
“真是个暴君,滥杀无辜。”
楼缓也很气愤,却不敢高声,悄悄地劝说。
“世上哪有那么多英明的君主,要是都像大王您一样T恤臣下,那都要成就霸业了。”
赵雍虽然觉得楼缓有谄媚之嫌,但也没有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