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叮咚的山涧边,脱离了车驾桎梏的马儿,在欢畅地吃着肥嫩的野草,不时地低声嘶鸣几声来表达此时欢快的心情。
马车横在峡谷一处较窄的通道,一老一少正坐在马车的一旁,安静地吃着干粮,补充水分。
虽然已经非常疲惫,老少二人却依然盘坐着,上身正直,没有丝毫的恣意放松。
少年一边吃着干粮,一边貌似不经意地观察着周边的情况。老人则时而吃着干粮,时而双目微闭,一双不时跳动的耳朵在静心感受着远处的动静。
随着时间的延续,对周围的情况也已经了然于胸,少年已经吃饱,站起身在峡谷的道路上来回踱着步。一边踱着步,少年一边伸展着拳脚,嘴里小声嘀咕道:“做了一整天马车,身体都快散架了,我得赶紧热热身。”
小声嘀咕的时候,少年那英俊的脸庞上也多了一丝坚毅和决绝,紧接着就拳脚如风地打了一套基础拳法。
通常,少年在练功的时候,老人都会仔细端详,并加以评论一番,比如:下盘再稳一些,拳速再快一些,出手再狠一些等等。但是这次,老人不仅没有对少年的拳法加以任何评论,似乎对少年也是视若无睹,显得很是奇怪。
少年转头对着老人道:“方伯,你不需要活动活动吗?”
对于少年的问话,老人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一般,并没有给予回应,也丝毫没有起身的迹象。看来,少年确实没有引起老人的关注,至少在这一刻是这样的。
从他那全神贯注的认真表情看,老人完全忽视了身边的少年,而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了其它地方,似乎在关注着另外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但是,作为侯府的老仆人,还有比保护小侯爷安全更为重要的事情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更加妥善地保护小侯爷的安全。在从侯府出发之前,老人就已经为这次西行制定了一个巧妙的计划。但是,从老人脸上有些凝重的表情来看,似乎计划出现了一些纰漏,形势变得严峻起来。
感觉有些无趣,也或许是想尽早离开大峡谷,少年向着老人道:“方伯,要不我们出发吧。”
“你们还想活着离开这里吗?”对于少年的提议,老人没有及时给予回答,山涧上方却传来了一声阴冷的回应。
随着声音的结束,一个身影从山涧上方飘落下来,这是一个形象洒脱、山野着装的壮年男子。
老人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睁开眼睛,看了来人一眼,有些惊讶地道:“山雕?是你?没想到今夜来的竟是一位熟人。”
“方铮,都已经快二十年不见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的风姿是不是依然如故?”
原来方伯的名字叫方铮,这还是梓元昊第一次听说。
老人似乎有些失望,并没有心情和他打趣,只是慢悠悠地说道:“没想到连你也成了他的走狗。”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与他做了一笔交易而已,非常公平的交易。交易结束之后,我依然还是一名自由的修者。”
“非常公平的交易?你口中所说的公平交易,难道就是充当为修者所不耻的杀手吗?而且刺杀的对象,还是一个没有加冠礼的孩子。”
“不,不,不,今晚我的对手是你,而充当杀手的是他们。”山雕说完就是一声响彻山涧的呼哨。哨声过后,大峡谷两边各出现了十数个手握寒刀的黑衣人,快步奔向山涧,从两边将马车、老人,还有少年围困在中间。
对于黑衣人的突然出现,老人脸头都没转一下,有些轻蔑地向山雕道:“你认为他们能做什么呢?在我看来只是送死的炮灰而已。”
对于老人的轻蔑态度,山雕并没有在意,只是说道:“他们的目标是那个遗……,那个少年。”似乎是认为用词不妥,山雕把半句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继续说道:“而你的对手是我!”
似乎从山雕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什么,老人回应道:“没想到你还念着当年的一些情分。”
“情分倒是谈不上,对已死之人有一点尊重我还是能做到的。”
听山雕这么一说,老人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厉声斥责道:“不准侮辱主人!”
……
……
双方都沉默了半晌之后,老人才缓缓地说道:“奉劝你一句,赶紧离开吧,我的黑剑只杀凶恶之徒。”
听老人这么一说,山雕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大声吼道:“二十多年过去了,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的自负。因为你的自负,你我之间今天必有一场死战!”
“就凭你?”
“让你看看我现在的实力!”山雕说完,毫无保留地释放出了全身的气势。
面对山雕释放出来的滂沱气势,一直站立在场中的梓元昊,突然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而如此强大的压迫感是梓元昊从未感受到过的。
方铮显然也感受到了这股气势,并且对山雕的境界做出了判断:“摩顶初期?”
“算你有眼光!当初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