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西坡峡又走了四五里路,终于来到了一个村子外面,姜寒往村子一看,只见村里有几十户人家,全都是茅草屋顶的土坯房,村子外面的地里,稀稀拉拉的种着点东西,已经被旱灾和蝗灾折腾的不像样。
刚才被郭泰派回去报信的一个人正在村口等着,一见众人到了,赶忙迎上来:“泰哥,大娘让我来村口迎你们,小六正做饭呢,我看大娘又严重了,是不是快请先生给看看?”
沈修筠一听,赶忙说话:“那就别在这说话了,事不宜迟,咱们快走。”
郭泰领着几人急匆匆的进了村子,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小院门口,说是小院,就是用篱笆墙围起来的一片空地,连扇门都没有,院里有两间土坯房,低矮又破旧。
郭泰赶忙叫人把马栓到一边,自己领着姜寒一行人就进了院子。
刚到门口,众人就闻到一阵浓烈的药味,可能是村子里老郎中给开的药。郭泰一挑帘子冲着屋里就开始喊:“娘,这回你的病算好了,我请了先生回来!”
里面传出一个虚弱的声音:“泰儿啊,快请先生进来坐,给先生泡茶。”
众人进了屋,郭泰刚想找凳子让众人坐下,沈修筠摇了摇头:“看病要紧,快带我看看令堂。”
郭泰赶忙答应一声,把沈修筠领到里屋,沈蕙兰也跟着进去了,沈氏兄妹都是自幼学医,蕙兰也是医术精湛。
姜寒几人知道沈修筠看病自己不便进去打扰,便站在外屋悄悄的等着。石鸿才闻见那股子药味,呛的他直扇鼻子,赶紧带着他的狗腿子到院子里等着去了。
沈修筠走进里屋,屋子里光线十分昏暗,在土炕上躺着一位妇人,看面相已经有六十多岁,脸上的皱纹像沟壑一样一道挨着一道,面色蜡黄,正躺在土炕上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那老妇人一见儿子领着一男一女走进来,挣扎着想起来,使了几次劲也没能坐起来,只好吩咐郭泰:“泰儿啊,快给先生沏茶。”
沈修筠赶紧拦住郭泰:“大娘,喝茶的事不忙,看完了病再说。”说着坐到了炕沿上:“大娘,把你的手给我。”
老妇人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出被子,沈修筠摸了摸脉,又让她张嘴看了看舌头,询问了老妇人几句,确定了病情,跟蕙兰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施针,然后再去镇子里抓药。
沈修筠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给老妇人施了针,见老妇人症状稍缓解了一点,又让郭泰去借了纸笔,开了个方子,嘱咐郭泰:“你现在就去镇上抓药,快去快回。”
郭泰见到母亲有所好转,激动的手直抖。接过药方子站在原地没有动,沈修筠着急:“郭贤弟,你为何还不快去?”
郭泰站在原地支支吾吾的,张了两次嘴,没说出话。还是蕙兰想起来了:“哥,郭大哥没有钱啊。”
沈修筠一拍脑门:“忙的我把这事给忘了。”赶忙从衣服里掏出一块银子,递过郭泰:“你快去快回,这病耽误了更麻烦。”
郭泰刚接过银子转身要走,就听老妇人呵斥住他:“泰儿,你怎么能要先生的银子,先生这几针下去,我已经感到好转了,用不着吃药,快把银子还给先生!”
郭泰听母亲这么说,也不知道是该还还是不该还,手里拿着银子愣愣的站在那。老妇人一瞪眼,咳嗽了两声:“你这逆子,为娘是怎么教你的,无功不受禄,你怎能不劳而获,平白拿人钱财!”
郭泰一听母亲生气了,吓得刚想把钱还给沈修筠,就见蕙兰跟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开口跟老妇人说:“郭大娘,郭大哥这个不是无功不受禄,我大哥要出趟远门,就雇了郭大哥当保镖,这钱是定钱,只是我大哥刚才忘了拿出来。”
郭大娘哼了一声:“你这逆子,刚才怎么不说!”
郭泰赶忙答话:“刚才是顾着担心娘的病,就把这事给忘了。”这时候他心里面长长的松了口气,多亏了沈姑娘急中生智,不然以自己母亲的性子,怕是这药买回来她也不肯吃。
郭大娘看了郭泰一眼:“即使如此,那你就照先生的吩咐,快些去吧。”
郭泰答应一声,出了里屋就往外跑。姜寒一把拉住他:“郭大哥,你干嘛去?”
郭泰一看是姜寒,赶忙答话:“姜寒兄弟,我去镇上给母亲抓药。”
姜寒拉着他走到院外,一指黑蛋儿:“你骑我的马去,来回快不少。”
郭泰迟疑了一下,也没推辞:“那多谢姜寒兄弟了。”
姜寒拉过黑蛋儿:“你小子这几天吃了我那么多东西,今天是用着你的时候了,郭大娘现在急着用药,你小子给我跑快点!”
黑蛋儿长嘶一声,晃了晃脑袋。郭泰嘴张得老大:“姜寒兄弟,你这马听得懂你说话?”
姜寒把缰绳递给他:“这小子就差开口说话了,你赶紧去吧,快去快回。”
郭泰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还没等他打马,黑蛋儿就蹿了出去,慌的郭泰赶忙夹紧马腹抓紧缰绳,他的骑术本来就不怎么样,生怕自己被黑蛋儿甩下去。
也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