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暖倒是没有想到大白的心思居然这么细。恐怕是他出门的时候已经意识到她的情绪不对了。
毕竟当妈的,和当爸的还不太同。孩子毕竟是从当妈的女人身上割下来的肉,这肉一旦不见了,那个疼肯定疼过当爸的。
欧亚楠严肃的眼睛观察她的脸色:“需要我把肩膀借你吗?”
顾暖听了他这话,登时有点哭笑不得:这样的话,都不像他能说出口的话。
对于她这种想法,欧亚楠肯定不承认的,说:“再怎么说,我都是你弟弟。”
顾暖怔了怔,是没有想到他会主动说起这层关系。想他们两个彼此承认关系,不也是才几天前的事。
作为她的弟弟,也算是顾家的儿子了,欧亚楠说:“这事儿,我和姐夫商量过了,先瞒着国内的老人,谁都不要说。”
说的也是,别说萧老太太会不会因为突然痛失四代同堂的梦想而大受打击,光是顾爸顾妈,两猴子都是顾爸顾妈辛苦拉扯大的,顾爸顾妈怕是第一个承受不起这个重击的。
“他派人去接你,他两个姐姐不是在那吗,不知道?”顾暖担心消息从傻老三口里泄露。
“不,她们不知道。”欧亚楠道,“姐夫把保密工作布置得非常严密。等我上了飞机,才和我通话告诉我事实。之前只说他这边需要个医生帮忙。”
顾暖和他说了会儿话,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了,脑子清晰了,说:“你坐会儿,我去给弄杯水。外面风冷吧,我看这风把你的脸给刮得——”
欧亚楠摸了把自己的脸,感觉还好:“没事。我在美国也是呆过三年的,这边气候都适应了。”
顾暖顿时想起,之前三年,他可是一直陪着那个女人在美国治病。他这算是还恩?算是尽义务?不得而知。终究,他这么做,在顾家人心头留了根刺。
看她走去厨房,欧亚楠又叫了声:“别忙,白开水就可以了。我自己倒都可以。”
顾暖仿佛没有听见他这话,只径直问:“你没有吃饭吧?中饭吃了没有?”
“吃了的。”欧亚楠说,结果他肚子里发出一串咕噜声,泄密了。
顾暖笑了一笑:“我给聆信下面条,给你顺便做一碗。先垫垫肚子,再想想要吃什么。美国这边食材不太好买,想做点国内的家常饭都不太容易。”
“嗯。”欧亚楠也像随意和她聊着话,“是,我在这边自己做饭的时候,一样感觉难以买到合适的食材。”
“你会做饭?”
“会。”
顾暖挑了下眉梢。应该说,老公和她爸,让她体会最深的一点是,不要指望男人会做饭。男人做饭的这个基因,天生比女人差一些。
对于这点,欧亚楠肯定不赞同,并且举出例子:“我很多同学,会做饭的,比女生做的饭都好吃。”
“你——”顾暖只记得他跟着唐思礼,由于唐思礼只收他一个学生,不记得他有什么同学。
意识到她是问什么,欧亚楠淡淡地笑道:“每个人以为我性子像教授,事实上,据我所知,教授自己都有同学一直保持联系的。”
哦?顾暖眼里闪过一抹光。
面条在锅里翻腾。顾暖拿长筷子搅了搅,准备放入几块肉下去调味。于是,拿出解冻好的猪肉,放在切肉板上切着。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似乎只留下了做菜两个字,没有其它。
欧亚楠看着她在厨房里有条不紊的身影,却分明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低气压从她身上发出来。
情有可原。想他乍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觉得有种天崩地裂感,更何谈她这个孩子的妈。
可以的话,他是希望她能哭一场发泄一下,而不是这样压抑着。作为弟弟也好,作为医生也好,都希望这个肩膀能借她一下。可是,她是那样倔,拒绝了。
这令他不由想起三年前,她老公失踪的那段时间,她也是犹如女超人的作风,让任何人都望而生畏。但实际上,这些应该都只是她伪装的表面。
欧亚楠不由自主联想这些的时候,在沙发里找个位置坐或是不坐,莫名其妙地犹豫迟疑起来。或许站着还能减减压,自己到自己来,肯定是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事的,而不是在这里两手空空等吃的。
在沙发里捡起一本人们掉落的杂志,欧亚楠无意识地翻了两页,这时候,他终于望到了站在房间门口的那双小眼睛。
聆信,不知何时,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但是没有走出来,站在门口,两只黑色的和爸爸一样深颜色的小眼珠,一动不动地望着客厅里。
欧亚楠喉咙里不由一紧。他知道,这是聆信,不是二猴子明礼。可是,这两孩子长得一模一样,总是非常容易让人认错了。尤其是现在没有二猴子在旁形成鲜明对比的情况下。
再仔细看,欧亚楠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原来聆信头上戴的那顶帽子,是他见过的原先戴在二猴子头上的,应该属于二猴子的。
欧亚楠的眉宇不禁一下子皱紧了,心口更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