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生的都是女儿,都四个女儿了,到了那么大的年纪,无论如何都要生个儿子。
不懂的人,只以为这个萧鉴明和阮汝珍都是重男轻女的人。
可怎么可能呢?
阮汝珍,那么一个,高学历的女人,学识渊博,自己身为女性都一样可以成为顶尖人才,同样可以在商业圈里叱咤风云。她心里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生儿生女都一样,是女儿的话,一样可以像她变成非常厉害的女商人,根本不需要一定是男儿。
但是,只看萧淑梅被外人蛊惑的经历来看,很显然,阮汝珍从一开始,都没有打算过把财产交给大女儿来打理,相当于,不会把自己的财产给任何一个女儿。
为什么?
她真的重男轻女吗?
一个如此高学历,如此通惠的女子,居然重男轻女?
矛盾的所有矛头,指向了这个婚约的本质。
如果这对男女,并不是真心相爱的话,固然顾暖并不想去如此推测自己的公公和婆婆之间的感情,但是,按照现有的线索来看,她实在看不出来,萧鉴明有什么东西,可以真正打动到阮汝珍。
因为无论从哪个线索来看,阮汝珍势必是比她顾暖,更坚持原则的人,等于是极其不会动心的女人。阮汝珍的冷血心肠,只会比她顾暖更甚。
在这样一个前提下,而这个萧鉴明的性格,虽说和她老公是父子,但远比她老公不会讨好女人。这样一个萧鉴明,能真正打动阮汝珍?
更别说,外界大多数人对这对夫妇的印象,都是模范伉俪。都说炫恩爱,越炫越死的快。装模作样装完美的样子,可比诚实地坦诚自己的缺陷容易多了。
太过完美的东西肯定是假的。
所有这一切,只剩下一个答案。这对男女,或许经历这么长的夫妻生活,有了那么些感情。但是,最终彼此都没有办法妥协。
他不妥协于她,她更不会妥协于他。
执意要生下这个儿子,只因为一开始结婚时就说好了,生了女儿姓萧,生了儿子姓阮。
这大概是萧鉴明作为上门女婿,娶了阮家小姐的条件。
阮汝珍,总不能把自己家的财产,全留给一个外姓的人,那肯定会被她的列祖列宗骂死的。
这样的事实推理其实很容易想,只不过,眼前这个男人,装的太好了,装到,几乎所有人都误以为,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老婆那么的一心一意,全心付出,所以,遮盖住了其它缺漏。
最可悲的是,人一旦死了,都没有人去想这个死了的人的想法了。
听的人,都默默无声的,似乎都在琢磨顾暖这话里的真实性,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想,顾暖这番话都无懈可击。
事实,貌似就是如此了。
可是,萧鉴明能承认这一切吗?
不可能。
“胡思乱想。”萧鉴明坐回椅子里,神态怡然,眯着老眼仿佛眼前发生的事都是无稽之谈一样,“你要说的话只有这些吗?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诽谤中伤造谣夜白的母亲,他那伟大的母亲,把他母亲想成了一个庸俗的女人,你不觉得挺可耻的吗?”
“庸俗?”顾暖轻声道。
“不庸俗吗?只把她想成了一个爱钱的女人。是,你是很爱钱,所以这么想着其他人都是你这个样子。”
老鳄鱼的话,才真正叫做刀子,无耻的刀子。
展大鹏都有些忍不住了,拳头早在底下抓的死紧。
顾暖的面色却没有因为老鳄鱼像刀子一样的话有任何改变,只说:“爱钱,并不庸俗。”
“你说什么?”
“爱钱,要看爱钱的人的目的是什么,庸俗不庸俗,是人拿这个钱的最终目的。像萧董事长你这样的,才叫做庸俗。”
“你再说一遍!”
“萧董事长拿着钱想做什么呢?钱对于萧董事长,现在萧家的资产,其实对于萧董事长来说,已经够大了,但是,萧董事长并不满足,一意想要回太太的遗产,说白了,萧董事长就是赌一口气,对于过世太太的怨气。这能叫不庸俗吗?”
萧鉴明闷哼一声:“看来,你是执迷不悟,鬼迷心窍,只以为自己想的都是真的,其他人说的,都是假的,再和你说话,都是废话。”
“是我执迷不悟,或是是董事长执迷不悟,其实,只要问到处理阮汝珍遗产的当事人足以一清二楚了。”
萧鉴明突然玩味的,捡起自己桌子上的一支笔,说:“这么说,你是知道那人在哪里了?”
“不知道。”顾暖往他那张脸上一瞥。
漫不经心的态度。
萧鉴明的脸色猛地一扎。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他一直在努力找到这个人。
哪怕找到陈夫人府上了,但是俨然,陈夫人只是个打下手的,根本不露出任何的马脚。
眼看这转眼之间,主动权仿佛握回到了顾金融手里。顾暖说:“萧董事长找我来,不会是讨论太太的事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