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我们来了,你竟然装睡!”白白让他们等了这么久。
络青衣瞥了眠月未安一眼,她这位哥哥终于发现了,刚才不是还拦着她么?
胡师傅与眠月未安平视,普通的面容上扬起一抹微笑,“老夫想看看你们的耐力,区区两个时辰就等不及了?”
“区区?”络青衣冷笑一声,“胡师傅的时间真是充裕!您是不顾忌我们的时间了吗?”
胡师傅看了看络青衣,疑惑的问向眠月未安,“这个女娃娃是谁?”
“她是我妹妹,名唤青衣。”眠月未安很有礼貌的解释,娃娃脸上一派温和。
“青衣?”胡师傅细细的打量着络青衣,片刻,他突然笑了,“青衣姑娘,方才是你打碎了老夫的木椅吧?”
络青衣一噎,“谁让你装睡?”
“老夫装睡何错之有?你们此来求人就是这样的态度吗?”胡师傅的声音没了刚才的平和,反倒多了几分冷意。
“你想如何?我赔你的椅子,你要多少,我就赔多少。”络青衣还气着他装睡,故而语气并不太好。
“啧啧。”胡师傅并不领情,“老夫知道你们皇室人财大气粗,可老夫也不是银子能打发的人!姑娘打碎了老夫的东西不该道歉么?难道青衣姑娘这般无礼?”
络青衣磨了磨牙,这话讽刺谁呢!想不到一个穿着破烂褴褛的老头子还这么伶牙俐齿,让她怒也不是笑也不是,一时间愤恨极了。
眠月未安发现气氛渐入僵局,于是笑着开口:“胡师傅,我妹妹做错了事我替她向您道歉,您啊,就消消气。”
“消气?哼!”胡师傅甩着衣袖,转过身去,“你不是有个妹妹叫画意吗?什么时候又多出个青衣妹妹?”
“青衣离家多年最近才回,所以胡师傅可能不知道,青衣是我五妹,这些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
是个人就能听得出眠月未安是再为络青衣说话,可胡师傅好像并不想给他台阶下。
“老夫还以为她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若不是大小姐,怎么会这般娇蛮?”
络青衣的眸中浮起怒意,这老头子变着法的说谁没家教?又变着法的贬低谁?
眠月未安拦住想要发怒的络青衣,并给她使了个眼色,“胡师傅,可能您多日不出门所以有所不知,青衣已经嫁人了,嫁的就是那雪月的九皇子墨彧轩。”
“哦?”胡师傅眼中迅速划过一抹异色,他嘲笑道:“那位风流天下的轩王爷?有人说他豢养下人无数,青衣姑娘嫁了这样的男人想必心里不舒坦吧!”
这可不能再忍了!络青衣脸色怒然,冷声道:“胡师傅,您说话还真是一点影响也不注意!您这辈子没娶过妻吧?您怎么就知道我过得不好?您是亲眼看见墨彧轩当着你面宠幸下人了吗?原来胡师傅这般肤浅,竟然听信传言!”
“哟哟,青衣姑娘,你又沉不住气了?小姑娘这么对老夫我说话可不好。”胡师傅叹着气摇头,明显还是在故意气络青衣。
络青衣一扬手,甩出一锭金子,金子在桌子上滚了数圈,就听络青衣道:“我今日来找您是想让您帮我修扇子,这钱是赔您的椅子,我们两清!”
“两清?”胡师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青衣姑娘,我的椅子并非金子做的,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老夫我收受不起。”
“好啊。”络青衣动用灵气将金子吸了回来,很是坦然的点头,既然人家不要,她干嘛还要浪费这锭金子。
胡师傅没想到她当真收回去,脸色一拉,转过身冷冷的看着络青衣,一挥手就想赶人,“你们扰了老夫休息,老夫今日不想修什么扇子,门在那里,请吧。”
就这么离开那两个时辰岂不是白等了?
眠月未安心里也泛上怒意,委实觉得今日的胡师傅态度有些过了,“胡师傅,青衣过两日就要离开忘赟,您大人有大量,还是替我们修一修吧。”
“不修!”
“胡师傅……”
络青衣一把握住眠月未安的手腕,哼道:“不修便不修,我们何必求他?你就没发现他一直都在看笑话?从我们进来他就根本没想帮我们修!不然他怎会一直在装睡?”
这个小娃娃好生聪明!
胡师傅眼底划过一抹戏谑,“青衣姑娘,你又对老夫出言不敬,你的东西老夫是一定不会修的,请回吧。”
络青衣瞥着他,正巧瞧到他眼底还不来及收回的玩味,心思一转,拉着眠月未安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眠月未安不知道络青衣在想什么,但他是真想让胡师傅修缮那把玉骨扇,“胡师傅,想必这世上除了您便再也没人有本事修缮般若琉璃玉骨扇了。”
“般若琉璃玉骨扇?”胡师傅对这扇子感了兴趣,两眼直放光,面上却装作淡定,“看在这把扇子的份上或许我可以网开一面。”
络青衣白了他一眼,立场真不坚定!
“谁用你网开一面。”络青衣嘟囔了声,缓缓松开眠月未安的手腕,灵动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