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颔首,继续慢悠悠的走回了医馆。
天很快便大亮,先是从一处院落里传来一声惨叫,不少人闻声惊醒,有穿戴好衣服的学生更是慌忙跑过去,等到了近前才发现这不是院长的院子吗?
又是一声惨呼,阙天休站在镜子前看着光秃秃的下巴,怒吼道:“胡子!我的胡子呢!”
耳尖的学生听见了阙天休这声怒吼,他们讶异的对视,院长的胡子不见了?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拔老虎的胡须?
大掌拍在木桌上,掌下的木桌顿时分崩离析,木桌碎成一块块木头,趴在墙上的学生们看见这一幕,立马跳下墙偷偷的往回走。
很明显院长现在正在气头上,要是现在谁上去凑合两句,肯定能被院长一脚踢出来。
阙天休恨恨的望着镜中的模样,大掌缓缓握拳,哼的一声,踢开脚下的木头,扬袖大步走出门,他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小兔崽子敢拔他的胡子,找出来不扒他一层皮他就不叫阙天休!
“院长来了。”离老远,学生们就看见阙天休大步走来,他们整齐的排成一队,齐刷刷的站好,挺起胸膛,等着阙天休喊口号晨跑。
络青衣站在人群中,她并不打算晨跑,可她却想来看看热闹,一个小时过去了,秋笑白也该将沈岿带回来了吧?
“都给我站直了!”阙天休低吼一声,瞅谁都觉得心里冒火。
那些学生又挺起腰板,觉得自己站得挺直了呀!一大早上就这么大火气,这是怎么了?
有人看见阙天休干净的下巴,好奇的问:“咦,院长,你昨夜把胡子刮了?”
阙天休恶狠狠的瞪着那人,“今日你加罚二十圈!”
“啊?”那人不明所以,加罚二十圈,他有说错什么话吗?
“啊什么?半个时辰内跑不完你就别想吃早饭!”阙天休的态度极横,他将所有怒气转移到那名无辜的学生身上,要说那学生也不算无辜,谁让这么多人都没吱声,偏偏就他长了一张嘴。
那学生脸色一垮,也不敢与阙天休争辩,也只能认命的绕着广场一圈圈的跑了起来。
“看什么看!都给我去跑步!”阙天休指挥着其他学生,他眸光一扫,便看见站在原地没动的络青衣,语气一顿,稍微有些缓和,“青丫头,你怎么不去?”
“院长,我想跟您请个假。”
“请假?”阙天休拧眉,上下打量着她,奇怪,他没发现青丫头哪里不舒服,请什么假?
待所有人都去跑圈,络青衣走上前,低声道:“我想您应该懂的,我需要说得太明白吗?”
“我不懂。”阙天休摇头,一句话将络青衣堵了回去。
络青衣嘿嘿笑了笑,“我肚子痛,这回您该懂了吧?”反正都是流血,不能挑明她肩膀受伤,使出这招也不错。
“还是不懂。”阙天休下意识的想去捋胡子,却捋了个空,心里开始咒骂起敢拔他胡子的那个兔崽子。
络青衣瞧着他捋胡子的动作眸光忽闪,又笑了笑,“我来了月事不能跑步,这回您明白了?”
“明白,我明白了。”阙天休尴尬的点头,以前因为月事同他请假的女学生也有几个,但大多都默默忍着,或者去跟练长老请假,冷不丁从青丫头口中听见月事两字,他还真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