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濂抱着眠月画意,双臂不断缩紧,眸光瞥见眠月画意向外渗血的衣袖,他小心的端起她的手臂,急问道:“疼吗?”
眠月画意回过神,抽回手臂,一掌推开穆濂,见秋笑白仍然面无异色,眸色暗了暗,摇了摇头,“不疼,亏你来得及时,多谢。”
穆濂自然将眠月画意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他偏头,深邃的看了秋笑白一眼,对眠月画意道:“若我没来,你岂不是要摔断骨头?怎么和青衣师妹打起来了?”
眠月画意听完穆濂的话,兀自冷笑,“打起来?我巴不得和她痛痛快快打一场!”
络青衣红唇微勾,其实一开始她是拒绝的,毕竟和一个女人打架是件很不体面的事儿,尤其这个女人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怎么说还有点血缘关系,要是下手重了,只怕传出去于有损她这么乖巧的形象。
眠月画意见络青衣自从被那绿衣男子接住后就没在动,也没再说话,她眯了眯眼睛,一抹锐利中泛着冷光的视线直射绿衣男子后背,她总觉得这人看起来很是眼熟,对了,她想起来那日在学院里她曾见过他,而他回头时的目光太过幽冷,令她至今想起都会觉得有几分寒凉。
“你是谁?”眠月画意上前一步,一瞬不瞬的盯着绿衣男子的后背,视线渐渐下移,落在他放在络青衣腰间的手臂,冷笑一声,不怀好意的勾唇,“莫非也是青衣姐姐招惹的桃花?即便……她已嫁为人妇?”
络青衣眸光忽闪,侧着抬起头看了身旁高挑秀雅的男人一眼,低低的笑出声,缓缓转身,看着眠月画意道:“我想我还没有那么惹人爱,就在几月前我还不受他待见。”
眠月画意拧眉,刚想再次开口,便见那男子移动脚步,渐渐转身,眸光清澈的与眠月画意对视一眼。
只见那男子眉如墨画,鼻梁俊挺,一身气质沉静淡雅,绿色长衫衬得他多了些古雅风仪,令眠月画意不禁怔楞当场,好一个清雅脱俗的男人!
“我名唤清流,画意公主委实不该与青姑娘出手。”清流的声音极为温和,他对眠月画意很有礼貌的微笑,抬袖优雅的作辑,整个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反而宛若行云流水般自然。
“清流……”眠月画意蹙眉低喃,突然,眸光骤亮,抬头问道:“青衣姐姐的青?”
清流摇头,缓慢出声:“清阴微过酒尊凉之清,与青姑娘的青字大有所不同。”
“那是清泽的清?”眠月画意音调一扬,似乎有些刺耳,令清流好看的眉头轻皱了皱。
清澈的眼眸内有什么正在逐渐沉淀,清流好脾气的笑了笑,“穿地凿山开御路,鸣笳叠鼓泛清流。清流的名字便出自这句话中,不知画意公主还有什么想问的?”
“穿地凿山开御路,鸣笳叠鼓泛清流。清流……”眠月画意再次轻喃,眸子有一刻的恍惚。
络青衣觉得眠月画意好像对清流很上心,她侧头看了看清流,暗中给秋笑白打了个手势,秋笑白了然,从地上抓起沈岿转身飞离学院,雾声见状,也跟着秋笑白离开,但穆濂却不想放过秋笑白,可他又放心不下眠月画意,于是只能咬牙看着秋笑白将沈岿带走。
“该死!”穆濂低声咒骂,瞥见怀镜没有动作,疑惑地问:“镜师弟,你怎么不相救沈长老?”
怀镜摊手,“你也知道小白白是魔界魔尊,我能打得过么?再说沈长老本来就是他们的人,我去了又有什么用?说不准沈长老是自愿跟他们走的。”
“你说什么?沈长老是他们的人?”
怀镜耸肩,“画意师妹都知道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还妄想追去修罗道?”
穆濂转头看向画意,可画意却并没有看他,也忘记了还在一旁厮打的两头神兽,络青衣挑眉望去,见良姜与玉竹不分上下,虽然良姜的玄技没有玉竹高,可它就是能与玉竹僵持到现在。
明亮的眼眸染笑,络青衣唤回玉竹,“玉竹,回来吧。”
听到主人的呼唤,玉竹才不依不饶的停手,她化作人形嘟着嘴对良姜哼道:“我今天就放你一马,你家主人算什么东西?还不如你早点弃暗投明,说不定我还会大发慈悲收留你。”
良姜撇嘴,瞳孔中满是嫌弃的神色,它傲娇的走到一边蹲下,闭上眼不再理会玉竹的挑衅。
玉竹说话本就没经过思考,那句算什么东西一说出来,顿时让眠月画意的脸色黑沉到底,就算她不受喜爱也没人敢说她算什么东西,这头畜生的嘴巴太不干净!
“画意!”穆濂喊了一声,便看见眠月画意身形一动冲向玉竹,五指成爪,方向正对玉竹的喉咙。
良姜瞳孔一动,从地上站起身,嘴巴紧紧的抿着,却没有动作。
络青衣见状不妙,一个箭步陡然冲上去想将玉竹护在身后,可她快不过眠月画意的轻功,五指显然已经抓住了玉竹的喉咙,而玉竹还傻傻的站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
“眠月画意,你敢!”络青衣极冷的喊了一声,她已经出了一掌,那掌正好打在眠月画意的肩头,而这时,眠月画意突然不动了,可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