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名。
“怎么没动静?”百里梦樱回头,诧异的看着她,“你是要我和你算算让我昏睡那么久的这笔账吗?”
络青衣移开视线,拿着巾布浸在桶中,又拧干了巾布上的水,动作缓慢的擦拭着百里梦樱那平滑的肌肤。
百里梦樱的双臂搭在浴桶边沿上,双手交握支撑着下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意浓浓。
络青衣在心里不断叹气,这要是无妙她就下点化尸粉软筋散,可无奈百里大小姐她不能动,不然以凌圣初那记仇的性子非得提着刀追她到天涯海角永不停歇,忍忍吧!不就是百里梦樱的皮肤比她好那么一点么?不嫉妒不嫉妒,络青衣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真的不嫉妒。
水无痕一直守在门口,他见络青衣提了两桶热水走进房间,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反而抱胸站在门边,直到络青衣对他冷哼一声重重的关上门,他才摸了摸鼻子移开视线,只是站在门口不曾离开,他在等某个女人出来,找个地方,喝点小酒,谈谈人生聊聊理想,顺便将对抵挡魔界的计划也制定一下。
相较于忘赟的风平浪静,雪月可谓是波光诡谲,汹涌暗藏,这几日国师每日都会前来九霄宫与墨泓提议太子纳妃一事,每次出来的时候时间已过去三四个时辰,这可真是快逼疯了墨泓,让他本就不好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甚至连性情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完全没有了从前的铁血与威严。
更何况自秦不楚与墨盵嘢的关系传开,这位国师更是不止一次的逼迫墨泓传位,随着国师出现在九霄宫的次数增多,宫里的其他人也就越怀疑国师的身份,这个男人是谁?为何皇上允许他随意进出九霄宫?以前好像从没见过!
此时国师前脚刚要走,墨盵嘢后脚便踏进了殿内,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抹深沉,一抹幽冷。
墨盵嘢移开视线,与国师擦肩而过,杏黄色的锦袍蹭着黑色华贵的长衫,他的身子几不可见的一僵,再转头时国师已走出了殿门。
“嘢儿。”墨泓看见墨盵嘢神色的变化,紧皱的眉峰越拧越深,而那英俊的面容上已布满了疲态,甚至连眼中的红色血丝也清晰可见。
墨盵嘢回神,应了一声,转身对着龙椅上的墨泓垂首,声音还似从前那般尊敬道:“父皇。”
墨泓摆手,示意他无需多礼,毫无血色的唇动了动,终究是溢出一抹叹息,还是道:“你上来。”
依言,墨盵嘢深邃的眸光内闪过一抹幽冷,脑中变幻着无数的想法,每一条都离不开国师,莫不是国师又给父皇施加压力了?
“上来。”墨泓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前些日子的容光焕发与威严狠厉完全不见,此刻的他不像一名帝王,更像的,是一位普通的父亲。
墨盵嘢迈开腿,脚步沉重的走了上去,直至墨泓身边,便见墨泓打开桌角的一方锦盒,锦盒内放着一块玉质纯粹的碧绿色印玺,印玺的大小是手掌的一半,形状宛若一盘银月,上方盘着银丝缠绕而成的银龙,以银龙为手柄,打造的十分精致。
“父皇?”一种奇异的想法浮上墨盵嘢的心头,他不由得出声唤道。
“把印玺带给他。”墨泓咳嗽了两声,以手掩唇,越咳面色越苍白。
墨盵嘢忙替他抚着后背,墨泓摆了摆手,平静的说道:“朕无事。”
“父皇是要逼他必须收下这印玺吗?”墨盵嘢收回手,大胆的说出心中所想,如果九弟不要呢?不要又当如何?
墨泓幽幽的打量了墨盵嘢一眼,心底浮起一抹愧疚,声音却有些冷硬:“朕怕他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给他便是,他若不要也罢,你当着他面摔了它!直接回复给朕结果就好。”
“摔了?”墨盵嘢眸底露出一丝惊骇,父皇这是什么意思?不要就摔了?这事及雪月百年的根基,当真可以说毁就毁吗?
“父皇,您……是不是另有打算?”
墨泓抿唇,半晌,在墨盵嘢期待的目光中开口:“没有。”
如果不是国师以自身相逼他不会想出这么冒险的法子,既然毁掉的都是雪月,何不由他亲自动手?也好让墨彧轩认清此时雪月所面临的处境,迎娶秦不楚已是必然,即便他没了野心,也会仔细衡量这座江山的重量。
“朕,等你的结果。”声音微沉,平静的面色已不再平静,他希望自己听到的结果能让他如意。
“儿臣现在便去。”墨盵嘢接过印玺,放在袖中,缓步走到殿门,前脚还没踏出门槛,心头便浮起一抹酸楚,他缓缓回头,看见那饱经沧桑的面容低低垂下,邪魅的俊颜上笼罩着几分云雾,他回头,眸光看向前方,甩袖不须南常的搀扶,大步离开九霄宫。
果不其然,这些皇子中他看重的只有墨彧轩,难道真的只有墨彧轩才可以掌控这天下?还是说这就是父皇对墨彧轩的父爱?几近……压迫威胁的父爱。
自己是没想过登顶帝位,可对于父皇的独宠他到底还是寒了心。
第一次,他觉得回宫的这条路太漫长,似乎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从小时候起,父皇就一次次的告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