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两道翠绿的光,他身形一闪,瞬间远离络青衣好几米,眸光眺向高台上被墨发遮蔽了容颜的男子,微微一笑,朗声道:“不知我何时惹恼了九皇子,以至于九皇子掰断了这把上好的玉扇?”
络青衣定睛一看,这飞过来的东西不就是那混蛋最喜欢把玩的东西?他什么时候给掰断了?还丢掷下来?
络青衣长袖一圈,藕臂一伸,将两半的玉骨扇握在手里,即便断裂的玉扇依然触手生凉,滑如羊脂。
墨彧轩微敛眼眸,嘴角微挑,露出的一半的玉颜突显几分神秘,“水公子是在给自己贴金?谁说这把扇爷是因为你而折断的?”
“哦?”水无痕音调一扬,“我还以为是惹恼了九皇子,才使得九皇子当众对我抛掷断扇以泄心头之火,原来是我想多了,这把玉扇也并非是为了青姑娘而折吧!”
奕风抬起头睐了眼水无痕,心里一颤,敢当众和爷作对的他是第二个,是个人就能看出这把玉扇因为九皇子妃那不要命的举动而折,可水无痕说了这话,又让爷怎好说不是?岂不是让爷当众吃瘪?
墨彧轩面上笑意不改,声调幽幽,“水公子,你面前所站的女子是爷的女人,也是雪月的九皇子妃,劳你改个口,不然爷只想封了你的嘴!”
“青姑娘的这身好像还不是妇人打扮,雪月也只有传九皇子将要立妃的消息,既然还没立妃,九皇子为何不让我对她以姑娘相称?”
“司马昭之心!”无妙啐了句,瞥向奕风,说道:“你们爷是不是出现情敌了?”
终于出现了啊……奕风点头,这话被他憋在心里,一直来他还以为络青衣除了他们爷就没人喜欢,没想到出了京都还是有的!
难不成……爷在京都里做了什么手脚?
墨彧轩玉颜一沉,懒懒抬眸,紫眸内杀意甚浓,唇角一勾,懒散道:“既然你知道她就是爷要立的女人,你还敢对她打什么主意?怕是活的不耐烦了,还是……你想找死?”
“九皇子此言差矣,青姑娘风华无双,想打她主意的又岂止是我一人?青姑娘明可以凭此身手立足于天下,却被您藏着掖着,九皇子这么做未免厚此薄彼了吧?您怎知青姑娘就愿在您身边做个无知妇人?而不是快意恩仇纵横江湖来的爽快?”水无痕今日好像就对上墨彧轩了,且好像一直是在挑拨两人的感情,不管他人听不听得出,起码络青衣是听明白了。
“快意恩仇,纵横江湖?”墨彧轩嗤笑,“若她喜欢,爷将整个江湖送给她又何妨?可你不是她,你不知道她真正喜欢什么。”
“哦?”水无痕当众被墨彧轩如此斥责,面上却无一丝尴尬,反而扬眉笑问,大有求教的意思。
“我倒是很想知道青姑娘真正喜欢什么?”水无痕摸摸鼻尖,倏地一笑,破尽云雾,声音轻的好似一阵柔柔春风。
墨彧轩不再看他,反倒对络青衣伸出手,示意她回来,声线清柔,带了几分暖意,徐徐开口:“她喜欢的东西有很多,可都不抵她最喜欢待在爷身边。”
水无痕摸着鼻尖的手一顿,清凉的眸底像是有什么碎裂开来,一瞬间极为璀璨,一瞬间又极为晦暗,令人分辨不清识别不明。
明月元戎端坐在看台上,可这道清清浅浅的声音却被墨彧轩以内力向竞技场内外扩散而去,此时不仅竞技场内的人们清楚的听见这道轻暖的言语,就连竞技场之外街市上的百姓亦听得清晰。
清流今日并没跟来,他躺在明月学院附近那林子上一棵大树的枝桠上,手边垂放着一壶清酒,他轻轻的笑了笑,伸出手背覆在眼睛上,遮蔽头顶传来的光线,辛辣的酒水缓缓入喉,煨烫一声长叹。
络青衣淡淡的看了水无痕一眼,衣袂飘飞,飞身上台,一个旋转便被墨彧轩当众搂抱在怀中,她有些怔楞的看着随之覆下的唇瓣,感觉唇上触感清凉,墨彧轩也只是贴着她的唇瓣轻轻一吻便离开,随后看向台下众人,峻声道:“爷知道这下面不乏有父皇的雪隐暗卫,爷也知道父皇通缉小青衣的皇令已经传至边关,可爷今天便要告诉你们,不管她是否应了传言只是异世妖魂,还是女扮男装入宫欺君欲夺江山,爷这辈子都不会舍她为己身,此一生,此一瞬,都只能爷的女人!她是青总管也好,九皇子妃也罢,爷只是告诉你们君意不改,卿意不负!谁若敢打她的主意,便莫怪爷让你此生不入黄泉!”
话如惊雷平地起,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定格,竞技场内千百人,众人神色不一,有人艳羡墨彧轩对络青衣的宠爱,有人赞叹墨彧轩这话的不容置喙,有人惊慌墨泓那里该如何交差……
莫怪爷让你此生不入黄泉。
水无痕心中掀起阵阵波澜,他扯唇一笑,轻轻摇头,眸光瞥向台下众人的举动,眼睑低垂,遮掩眸底那抹晦涩难辨的清光。
“爷说过要给你盛世恩宠,便从今日开始,好不好?”墨彧轩轻轻的握着络青衣的手心,低头与她耳鬓厮磨,呢哝软语。
“你都如此做了,还问我好不好?”络青衣失笑,小手划出他温热的掌心,捋着他垂面的墨发,手腕一转,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