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闭着眼,可仍能感觉到周遭的光亮大盛,犹如白昼,极其刺眼,不知何时绑着她的锦绸已经被男子收进袖中,而她被男子攥着手腕,在妖兽之中穿梭。
驭婪提起玄气,红色光晕暴涨,晃得那些妖兽闭了闭瞳子,又睁开才得以适应。驭婪大喝一声,双手推送出凝聚的光球,光球夹杂着黑风滚滚袭来,离得近的古树也因此遭殃,被狂风连根拔起,卷着向男子与夏侯月砸来。
男子冷嘲,勾着嘴角,“八段,也敢再我面前耀武扬威,简直找死!”说着,一手聚起浓紫色的光圈,光圈越积越大,越来越亮,男子手掌一推,紫光迎上红色光球,砰的一声炸开,大地一颤,碎裂出一条缝隙,身处于光圈之中的妖兽来不及惨叫便被炸得四分五裂。
男子顺势带着夏侯月向后倒退着飞去,无声冷笑,扬袖一挥,有寸寸金粉迎风簌簌而落,沾了金粉的妖兽立即化为血水,连渣都不剩。
驭婪被男子的玄技震得大吐了一口碧绿的血,金粉袭来,见到妖兽们遇粉成水,无处躲闪之际转身跳下山崖,亦有几名妖兽跟着跳了下来。
这驭婪山是他的,他自然知道什么地方最适合养伤!
驭婪愤恨的看着被男子带走的夏侯月,又看向被男子伤的所剩无几的妖兽,仰天咆哮数声,最后虚弱的声音小了下来,可那声声的愤怒与不甘带着强烈的恨意,他,一定会报仇!
夏侯月被男子一路带着飞出了驭婪关,天色也渐渐明亮起来,有一丝阳光穿透层云,驱离了昨日星辰。
“喂!”夏侯月被他放下,刚出声便被男子睨了一眼,悻悻地开口:“你不是说可以送我去我想要去的地方吗?我想去鸾焰,你能送我吗?”
“可以。”男子低魅开口,没多问,也没多说,仅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将夏侯月送上鸾焰的领地。
夏侯月站在鸾焰与雪月边关的锦水城,即便身边人声鼎沸,可看着他孤傲离去的身影,心便不由自主的向前跑去,硬生生跑到他身前才停下,小心地问着:“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吗?”
男子狭长的凤眸深邃如潭,并没回她,反而警告道:“以后你可没这种运气了!驭婪山也不是人人都进得去的,若你去寻,反而才寻不到,所以你以后便该老实些!”
夏侯月拨开额前碎乱的长发,“我问你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吗?”
“不能!”回答的果断利索,男子不再理她,抬步逐渐走远。
那是雪月的方向?他是雪月人?什么人嘛!这么小气,连名字也不肯说,想报恩都难报。
夏侯月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直至身影消失,这才转回身,拽了拽肩上半条的垂带,失望的走进锦水城。
“刚刚和你在一起的人好像雪月太子墨盵嘢,墨殿下。”一人突然开口,让她忽而停下的脚步。
夏侯月失落的眸光染上几分喜悦,猛地转头看向说话那人,一见是名女子,心中泛起敌意,语气不好地开口:“你怎么知道他是谁?”
女子见她的脸上有些灰尘,一身衣裳虽艳丽贵气,可却破的不成样子了,心底想着没准是这人跑去对面雪月的天雪城捡来穿戴的呢,还是人家墨殿下好心给她送了回来,一想到这人还是他们鸾焰人,目光鄙夷地打量着她。
女子趾高气昂的开口:“本姑娘以前去过天雪城,那里有卖墨殿下的画,据说是从宫里流传出来的,一幅画就价值百两。”看着她的模样,讥讽笑道:“你不是去过?怎么没看见?这墨殿下是不是可比字画上面的好看多了?”
“我没去过天雪城。”夏侯月咬了咬唇,连她鸾焰的一名女子都知道他是谁,可她却不知,心里不免有些吃味。
女子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是没脸说你去过吧。”
“你……”夏侯月想要说什么,正好对上女子嫌弃的目光,她微讶,难不成这还是那人的魅力?
原来他叫墨盵嘢,是雪月的太子殿下,原来他是墨盵嘢,他就是墨盵嘢。
夏侯月心中有些喜极而泣的滋味,幸好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墨盵嘢,有一日,我夏侯月要去找你,亲自去雪月找你,你可不许在我之前娶哪家的姑娘,不然我夏侯月就是搅翻了雪月的天也要让你心里有我!
记忆到此,躺在床上盯着棚顶的夏侯月唇角漫出一抹微笑,眼角淌出几近透明的泪珠,她真的来了,来到雪月,来到墨盵嘢身边。
也幸好,墨盵嘢没有妻,没有妾。
你心里没我,那又如何,我有你便够了,我夏侯月迟早会让你像我爱你一样爱着我,我夏侯月,只是为你而来。
真的,只为你而来。